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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伯這樣不好,為何不肯分離?乃母答以昔年曾受救命之恩,夫妻本極恩愛,全是狗婆娘所害,早晚病好起來,必與拼命,丈夫如能回心轉意,自然快活。否則,昔年恩愛時節曾有同生共死之言,你父如死,我不獨生,要我分離,也都不肯,真個逼急,便與同歸於盡等語。鴉鴉見山蘭對黃山都熱愛,兇酋這樣薄情無義,老大不以為然,一面又因蕩婦挑撥,常受辱罵,無故欺凌,於是對這狗男女生出反感,只是無可奈何。所以這次狗男女慘死,並不動念,想起山蘭,雖極傷心,但是死由自殺,與平日所說相合。並且兇酋這樣無良,活在那裡也是難過,早晚必被氣死。

眼看兇酋與仇人快活親熱,只是悲痛,本來約好六個知心同伴,連她七人,準備山蘭如被氣死,大來必為報仇。難得三人同死,正合心意,本就不怪雙珠,再聽別人說她無辜,連老公公也是這樣說法。想起前兩日待她的好處,越發不平。因此約了幾個同伴,來此作陪。

雙珠也未問出所以然來,因探出這幾個小人非但沒有敵意,到了緊要關頭並還全力相助。雖然人小,最大的不過十一二歲,但是這類小野人個個膽勇機警,動作輕快,多力耐勞,生長此間,熟於地理,真比尋常大人還要得用,就是心神上也能得到一點安慰。

談了些時,問知大人除隔日睡足的少數人不算,為了當夜星月佳節,通宵狂歡,多半還在高臥未起。老人又有中午時節是逃走機會的表示,天明便有這六個小入假裝遊戲,來此作伴,他們都將老公公奉若神明,雖不肯說是老人派來,暗中非有人主持不可,否則,小人哪有這樣心計?不禁重又現出生機,加上這班小人笑語天真,詞意親切,比初見時更盛,不由愁懷大解,反覺有趣,高興起來。

二十八、危機起伏中的奇男奇女

人在患難之中,求生盼救心切,一面覺著時間大長,心中愁急,最好當時便可脫身,連分秒之差都不能等。一面卻又感覺來日苦短,時光易逝,轉眼之間便與死期隔近。心情緊張悲苦愁慮到了極點。

雙珠雖是一個智勇雙全的奇女子,善於沉著應變,沒有上文所說之甚,當此死生關頭,到底也有一點難免。何況人又明白,善於料事,比那昏愚無知、只曉悲憤憂急的人雖然不同,但更知道利害,時時刻刻都在用心觀察,暗中準備,稍有脫身之機,決不使其放過。因此外表看去比常人安詳自然得多,心情卻更緊張,只不膽怯驚慌而已。

眼看朝陽,漸漸升起,晨霧全消,昨夜空中佈滿的浮雲也都散盡,重又現出明朗朗的天空,碧霄萬里,湛然無際。四外水碧山青,佳樹蔥蘢,花光如錦,加上佳節到來,野人用人工裝點出來的各種燈綵花卉,雖然祭月盛典要在日落以後、山月將升之際開始,這還不到時候,野人都在高臥未醒,除卻一些按年輪值、佈置會場和抬送酒食、斬殺牲畜的執事人們,連昨夜那些扎燈綵的俱都回屋安睡,人只到了十之一二,但是此去彼來十分忙碌,顯得那麼熱鬧歡樂。昨夜所見憤激情景,如非偶然有人經過,怒目相視,幾乎換了一個境界。雖是殊風異俗,蠻荒野域也別有一種繁富熱烈情景,比起城市中人過年過節種種鋪張,反更覺著天真樸實,別有風味,使人興奮,不是身在困中,也必參與無疑。

正在尋思,忽然覺著日輪快近中天,場上的人越來越多,絲毫看不出可以逃生之機,方想:老人阿龐雖是森林中的野人,頗有智慧,人更誠懇純樸,回憶昨夜相見情景,決無虛假,此時離中午業己不遠,怎會毫無動靜?試向鴉鴉等幼童設詞探詢,竟答:“老公公占星回去,和身邊旁的人談了幾句,便和眾幼童一起安睡,要到正午才醒。”聽那口氣,不像有什準備,心方生疑,內兩幼童中途離開,忽然急匆匆跑了回來,和鴉鴉等在下面密談了一陣,便各飛馳而去。

這時只剩鴉鴉一人掩上臺來,不等發問便低聲密告,說本來正午時節,全族中人均要去往崖後星星泉中沐浴更衣,準備夜來祭神。此時如能自行斷綁逃走,比較容易,並且逃時不由正路,最好假裝去尋老公公話別或是講理,只要說出身是老公公的義女,不捨分離,想在死前見上一面,便被眾人發現,也不至於加害。這等舉動非眾人所能意料,又是當地風俗人情所許,出於雙珠自願,不是有人指教,所走並非逃路一面,而老公公所居木屋裡面供有月神,不是老人指定的人,誰也不敢走上。到了裡面,再能得到老人默許,便可由木屋後面小徑偷偷逃走。那座木臺雖是禁地,雙珠業已入內,又是必死的人,眾人就是憤怒,也只圍在臺前不會搶上,更想不到人會繞山穿林而逃。只管事後追趕,擒到死得更慘,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