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說,必要前往尋他,所以那等說法,既然有心相見,必還在彼,等師伯一去,定能見到了。”
曉星聞言,笑對諸、王、葉三老說道:“此老明知我輩在此,不來相見,卻令我去南高峰後尋他,必有原因。三位道兄不妨先行一步,此老既已出頭,我只見到,必把他約往黃山與諸位道友相見便了。”王鹿子道:“此老脾氣古怪,道兄還以早去為是。”
曉星道:“我和他一別多年,以前並有後約,尚須料理,屈指約期將近,此來便許尋我踐約,斷不至於又作鴻飛,一面未晤,遽然遠行。道兄只管放心,我和他今晚必同趕到黃山。本來此時便可起身,與三位道兄先後腳到,只為黃成老賊被擒落網,黨羽甚眾,偏巧朱、白兩家子女,又要等候花四賊婆一同祭靈。中隔二三日,在場人多,與老逆賊通殷勤的,料也不在少數。我們行事光明正大,不加掩蔽,日內必被知悉。只管他鞭長莫及,未必敢輕犯三位道兄威嚴,但是老逆狂妄多年,近年無人睬他,益發夜郎自大,又恃著兩個妖僧妖道,無所不為,就許出點花樣,也須稍微佈置呢。”
旁坐祝三立諸人聞言,方覺花、蔡二人黨羽多半在場,旁觀未去,曉星怎如此說法?
忽聽王鹿子笑答道:“道兄可知我們大師兄也來了麼?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此行專為清理門戶。黃山之行,乃陶道友多年未晤,就便往訪。加以諸道兄與老禿驢尚有一段因果了斷。事情又由今日北山講理而起,老禿驢往黃山叫陣,我三人不能置身事外,故爾必須前往。門外的事我們不問,如有人尋到我們頭上,雖然黃成並非本門子孫,我們為了情法兩盡,並顧家法尊嚴,特許朱、白兩家子女借用公地祭靈,黃成始得苟延三日活命,否則此時早已殺以報仇,何致有什差池?祭靈以前如有人作梗,便是尋我四人為敵,以爾戈來,以我矛往,來者俱以敵人相視,任是何等人物,說不得只好多留塵世些日,與他分個存亡高下,不到河干魚盡不會罷手了。”
眾人聞言,方始領會曉星取瑟而歌的用意。旁觀花、蔡兩黨中人聞言,俱覺三老已是萬分難惹,何況還有一位極厲害的人物暗中主持,尚未出面。就把多有力的能手約請到此,也無法挽救花四姑的性命,並還與這幾位煞星結下仇怨,救人不成,徒惹殺身之禍,不禁相顧駭然。曉星又道:“既然如此,我略微交派他們,即時往南高峰去便了。”
諸、王、葉三人隨即起立,向曉星、三立等三四人把手一舉,道聲:“黃山再見。”
諸平為首,把手一揮,滿臺光華亂閃,人便無蹤,微聞破空之聲,瞬息即杏。敵我雙方的丐黨後輩紛紛禮拜,恭送不迭。
隨三老同來諸異丐,除奉命已去者外,尚剩兩人。花四姑知是留來處分彼事並作監刑的,先向二人叩問了兩句,隨後向兩旁同黨舉手悽然道:“老婦犯了家規大法,理合受死。只是事前無知,有勞南北各省諸位老少英雄來此助我。不料罪深孽重,竟將本門三位祖師與諸老前人驚動到此,以致接待不周,未能終局,皆是老婦昏債糊塗、不明利害善惡之過,諸位現已耳聞目睹。幸蒙祖師恩准,顧全友誼,命按客禮相送,諸位行李俱在舍下,適已命人前往取來,並略備微儀奉贈,請諸位好友、各路英雄笑納,多多原諒老乞婆不得已的苦衷。盛意隆情,來生再為補報,不必說了。只是一節,今日之事,諸位不是本門中人,想多不知道本門法令嚴厲,今當生離死別。我知諸位多是血性男子、俠義英雄,有幾句緊要的話不能不說,以免激於義憤,日內鬧出事來,誤人誤己。老乞婆以前雖有乞丐之名,實是白雲教下嫡系子孫,其只在初拜先師門下時行乞了兩年零三個月,乃是家規如此。休說尋常乞丐,便丐仙呂暄也非本門中人。因本門祖師仙去,傳與適才先走的王、葉二位祖師以後,不久也同入山修道,將南北分成兩個宗支,傳與各代老前人,繼為宗主。數十年前,南支宗主又復人山,繼位前人,御下寬容。同輩中有幾位老前人,如先師和蔡海金的先師諸位,雖然收下傳衣缽的弟子,並未按照家規行事。
後人於是逐漸放肆,忘了本來。因是年數已久,只管川、湘、廣、浙的大幫首均是嫡系子孫,全都忘本,橫行為惡,以致今日二位祖師和一位同道祖師出山重整家規。別的機密,老乞婆也不敢妄自對人洩露,總之,本門法令如山,二位祖師已是神仙一流,徒子徒孫遍於天下,本門的事更不許外人過問。老乞婆自身惡貫滿盈,該當受罪,百死不怨。
諸位此去千萬不可顧我,設法營救,也不可向人傳說,或是另約能人解救。諸位須知,今日安然無事,尚是二位祖師格外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