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起,雙手接過,低聲道:
“屬下如何敢當?”
何文秀含笑道:
“坐,坐,聞香主這時候來找本座,必有事故,咱們坐下來再說。”隨著話聲,就在聞桂香對面椅上坐下。
聞桂香雙手捧著茶盞,回身坐下,只要看她有點坐立不安的模樣,準是有著什麼心事!何文秀一雙明朗如星的目光,投注到聞桂香的臉上,燭光之下,只見她黛眉微攏,一張春花般的臉上,似喜似憂,一溫秋水般的眼神,也流露著幽怨和關注之色!
說真格的,江湖上給她取了個笑面羅剎的外號,她這般俏麗嬌嬈,哪一點像羅剎來了?
聞桂香沒有說話,何文秀也沒有說話,但聞桂香的臉上,卻被他看得驟然紅了起來,她暱暱的低下頭去,幽幽的道:
“會主,你老是看人家作甚?”
孤男寡女,夜幕已深,兩人默默相對,四目相投,她自然會感到不好意思,但其實,她心裡正渴望著他多看她幾眼呢!
她傾心會主,也不是一天的事了,只是何會主一直並沒有正眼看過她,也從沒有像今晚這樣緊盯著她怔怔的看出過神。她一顆芳心,似憂似喜,似羞似笑,是以一顆頭也低得直垂下來。
何文秀及時警覺自己失態,淡淡一笑道:
“本座是等著你說話。”
聞桂香低聲道:
“你要我說什麼呢?”
何文秀不愧是一會之主,在這一瞬之間,已然完全恢復過來,含笑說道:
“聞香主深夜來見本座,難道會沒有話和本座說麼?”
聞桂香依然低著頭道:“屬下”她拖長語氣;下面的話,並沒有說下去。
何文秀目光凝注,說道:
“你似有難言之隱?”
聞桂香微微搖了下頭,艱澀的道:
“不,屬下只是”
她還是沒有說下去。
何文秀清俊的臉上,不覺浮現出驚訝之色,溫聲道:
“你有話但說無妨。”
聞桂香道:“屬下斗膽,屬下想請問會主”
她一言三頓,更引起何文秀的驚奇,目光深注,含笑道:
“聞香主平日是個性情爽朗的人,今晚怎會如此難於啟齒?本座說過,但你說無妨,就是說錯了,本座也不會怪你的。”
“我謝會主。”聞桂香道:“屬下只是想問會主,咱們率眾趕來江油,真的是要幫白玉霜他們,去對付神龍令?”
何文秀道:“不錯,神龍令以毒要脅本座,委以西路總令主,實際上只是利用本座罷了,本座豈肯與他甘休?”
聞桂香淡淡一笑道:
“真的是這樣麼?”
何文秀一怔道:“本座難道還會騙你不成?”
聞桂香道:“賤妾聽他們說,好像不是如此”
“他們”何文秀抬目道:“不是如此,此話怎說?”
聞桂香一根玉管似的手指,輕輕繞著她披肩秀髮,低低的道:
“他們說,會主是”
她瞟了他一眼,底下的話,又咽了下去。
何文秀神色微動,問道:
“他們說本座什麼?”
聞桂香一顆頭義低了下去,說道:
“他們說,會主看上了白玉霜。”
何文秀淡淡的道:
“此話是何說起?本座唉”
聞桂香偏著頭,輕笑道:
“賤妾也看得出來。”
她這句話,還是有些試探口氣。
何文秀輕輕吁了口氣,說道:
“白玉霜和本座師門,頗有淵源,她一身所學,勝過本座甚多”
聞桂香不由得抬頭問道:
“會主所以對她很傾心?”
何文秀道:“這話不能這麼說,本座對她不是傾心,白玉霜蘭質冰心,慧眼俠骨,不愧是女中豪傑,見到她的人,對她無不十分心折。”
聞桂香目中閃過一絲幽怨之色,勉強笑道:
“說來說去,會主還不是看上她了?”
何文秀聽的微微搖頭,忽然抬目笑道:
“聞香主怎麼一再和本座提起她呢?”
聞桂香舉手掠掠鬢髮,說道:
“賤妾要證實此事。”
何文秀自然知道她的心意,但故作不懂,含笑道:
“聞香主這是為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