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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他的朋友忽然恢復沉鬱神情,道:

“世上已很少人說得‘拔刀訣’的刀法奧秘,你一定就是這幾天轟動武林的‘天絕刀’冷見愁了!”

冷見愁道:

“我就是冷見愁,我也知道你本來不叫做了四,我只知道以‘拔刀訣’雄霸武林的閩南連家,所以應該叫你連四而不是李四。”

他的青年朋友連四聳聳肩,道:

“隨便。”

冷見愁道:

“連四,你聽著,像你這種刀客,怎可能被幾個流氓欺負?而且,被他們期負了兩三年之久?”

連四道:

“你要我回答麼?”

冷見愁道:

“不必了,你能從腳步聲分辨得出男女,這是‘視聽’,能夠喝二十斤花雕不醉,這是‘內功’,能夠煉到手腕有一圈手銀似的肌肉,這是拔刀的‘速度’。總之,你不必被任何人期負,除非你自己願意。”

連四簡短答道;

“是的!”

冷見愁道:

“這一切都與我們的友情無關,但剛才那個女子,把事情弄成很複雜,我不能不先問明白你的態度。”

連四眼光中漸漸出現熱切希望的神色,道:

“我們還能夠做朋友麼?”

冷見愁點頭道:

“當然,否則我何必費事。”

連四長長透口氣,一口氣喝乾滿滿一杯辛辣的高梁。

他極為珍視這份“友情”,雖然彼此才見過兩次面,他向來寧願忍受奚落、侮辱、飢餓等,卻不肯跟任何人做朋友。所以他自己亦覺得奇怪,冷見愁究竟有什麼魔力?

而店內現在只剩下他們兩人,很靜,外面的巷道沒有行人,在陽光下顯得明亮暖和,漫長的夏日已悄悄來到。

冷見愁道:

“那個女孩子名叫雪婷,名字並不重要,可能是假的,但她很野,野得很美,敢做一般女孩子不敢做的事,敢說一般女孩子不敢說的話,你認識她麼?”

連四道:

“不認識!”他沒有理由回答得不快,任何男人若是認識這樣子的一個女孩子,何須思索記憶!”

冷見愁道:

“她認識你。”

連四苦笑一聲,道:

“這卻是奇蹟了。”

冷見愁道:

“是事實,她遠遠瞧見我要會的朋友是你,立刻跑掉,看來有點匆促。”

連四道:

“就算是認識,也不必怕我呀!”

冷見愁道:

“你們必定認識,只不過你自己不知道而已!我再問你第二件事,那些流氓,背後被誰指使的!”

連四道:

“我不知道,我從沒有想到他們是被人指使的!”

冷見愁微微皺起眉頭,回想起那天的情形,以他的觀察所得,那幾個流氓分明是有步驟層次的迫連四出手,甚至連刀都準備好,等連四忍不住時有刀可拔!那些流氓根本不懂上乘武功,故此決不是他們想見識天下無雙的“拔刀訣”,當然他們更不願自己的頭顱攻地?可見背後必有人主使,這個人是誰?為什麼?”

冷見愁道:

“我的刀呢!”

連四從壁櫥內取出一個長形包袱,擱在桌上,道:

“誰也想不到震撼天下武林的天絕刀,居然藏放在一家小麵包店的碗櫥內,不過你最好開啟瞧瞧,免得這幾天被人掉換了”

冷見愁隔著包袱摩擦一下,道:

“可惜沒有發生這種事,其實此刀也不算什麼!”

他們沉默了一陣,冷見愁看見連四眼中的光芒和麵上的表情變化了很多次,他內心一定波瀾起伏,一時壯志湧起如浪濤卷天,一時消沉得有如古井內的一漲死水

紅粉之與佳人,還有那青山綠水,繁華歌舞,春風詞筆,碧血丹心等等都各有所屬,都有不可錯易的關係。

這一把“名刀”,凡是當世一流刀客,豈能不熱淚湧出,豈能不怦然心動?

冷見愁不說話只把“天絕刀”推到他面前。

連四當然會得此意,突然熱淚湧出。

他把包袱開啟,形式古樸的天絕刀赫然在目。

連四伸出右手,輕輕摩擦那刀,動作之溫柔,有如撫摩第一個兒子紅嫩的身體。

茫茫江水,煙波浩匯。暮藹沉沉中一艘輕帆,加上急槳,駛行其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