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而且健康聰明,但他的目光忽然移開,落在那扇已拉開簾子的視窗。
他好想跑到濃蔭下,或在陽光中的草地上,像小孩子一樣掃幾個滾。
但他只能嘆口氣,道:
“我下午要跟一個朋友會面,八天前就約好的”
雪婷也嘆口氣,道;
“我不想拒絕你任何要求,但我不敢讓你恢復自由。”
冷見愁道:
“這倒是一個不大不小的難題,不過也不是不能解決的。”
雪婷道:
“絕對解決不了,因為有人告訴我,制住你的機會只有一次,這個人的話就你水會溼火會熱一樣,永不會錯!”
冷見愁道:
“偏偏他這一次卻錯了!”
雪婷堅決地道:
“絕對不會,他絕對不會錯!”她沉吟一下,又道:
“其實他當時還說了一然話,他說‘很可能連一次機會都沒有’!”
冷見愁不再駁她,道:
“這才像話。”
雪婷道:
“現在你不怪我不讓你去赴朋友之約吧?”
冷見愁道:
“這個約我還是要赴,我會回來讓你點住穴道。不過這次是自願的,所以那人的話仍沒有錯!”
雪婷連連搖頭,道:
“不行,我不敢!”
冷見愁道:
“不敢也不行,否則我就不替你保守秘密,你武功來歷的秘密!”
雪婷果然駭得睜大眼睛,一時不知如何應付才好。
冷見愁提醒她說道:
“我的脾氣就是這樣,約好的一定要赴約,答應了你就一做到!”
城東的這一角屋宇都很低矮,街道很狹窄,巷子內有家牛麵店,生意還不錯,一共五張破;日木桌竟有四桌客人之多。
冷見愁和朋友佔了其中一張,兩個人已喝了三斤高梁,兩半肉,二十隻滷蛋。
他這個朋友年紀不超過二十五歲,中等身材,五官端正,眉宇間和身上的衣物,都露出潦倒的痕跡。
他們好象都不大喜歡說話。一個時辰之久總共不過交談了十餘句。
但他們舒暢愜意的神情,又一望而知絕不喝問酒排遣無聊的時間。
小夥計送上和四斤高梁之後,冷見愁的朋友才長長舒口氣道:
“一個人如果時時捱餓,未嘗沒有好的一面,偶然得到醉飽的機會,滋味比常人強勝百倍。”
冷見愁同意地“嗯”了一聲,他的朋友又道:
“他來的是兩個人,為什麼不請他一齊喝酒?”
冷見愁只搖搖頭,他的朋友注視著他,眼中閃過熱情關心的光芒,道:
“是害羞麼!”
冷見愁又搖搖頭,忽然陷入沉思中,他的朋友微笑一下,慢慢自斟自酌,冷見愁道:
“我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認識,是在三十里外的楓橋鎮。”
他的明友放下酒杯,道:
“是的,我被幾個流氓圍毆,你把他們趕走,然後請我飽餐一頓,又喝了半天酒,我們一共喝了三十花雕。”
冷見愁道:
“別打岔,你明知我要說的不是這些。”
他的朋友垂下眼光,忽然變得憂鬱,道:
“是的,我知道。”
冷見愁道:
“我們相識時間很短,但心中都有默契,你不問我的事,我也不問你的。”
他的朋友嘆口氣,道:
“可惜現在不問也不行了。是不?人生本來就是如此,本來就充滿說不盡的無可奈何”
冷見愁道:
“你雖然向命運屈服了,但我沒有瞧低你,這點請你記住。”
他的朋友道;
“我會記住。”
冷見愁道:
“你說你遠行辦一點事,我們就約好今天在這個小麵店碰頭,那時候我當然知道你很熟悉這個城市!”
他的朋友道:
“我沒有瞞你的必要。”
冷見愁道:
“這一切本來都無所謂,但湊巧的是你本是專門煉刀的人,而且煉的又是最辛辣的一門”
他的朋友驚訝地抬起眼睛,凝視著冷見愁,眼中現出警提惕之意。
冷見愁道:
“你專煉‘拔刀訣’,這是刀術中最辛辣可怕的刀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