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東維聽見個“前”字,不覺心中一跳,隨即又坦然了——這也是題中應有之義,不說盛衝陽和九靈宗的仇恨,單說太上長老姬醜,原本是九靈宗唯一的道嬰真人,如今他死了,按照修道界規則,九靈宗便已經失去了開宗立派的資格,從此自動淪為世家或散修!名字前面加上一個“前”字真是不足為奇。
問題是宗門不在了,我們這些修道者怎麼辦呢?耿東維苦笑一聲,好在自己早有準備,如今看來還真是未雨綢繆、料敵之先啊!
耿東維當即點頭道:“不錯,正是耿某!我知道道友想問我什麼——可是要捉拿姬蒼?”
盛衝陽道:“不錯!此獠現在何處?”
耿東維道:“好教道友得知,姬蒼目前不在此處!那姬醜這幾日雖然千方百計聯絡了幾位幫手,想要對抗道友,但是心中實在無底;為防萬一起見,早在數日之前,他已經把姬蒼送出了山門,覓地藏匿。他對道友忌憚之深,也可見一斑了!”
盛衝陽眉頭一皺,這個訊息可以說既在他意料之中、又在他意料之外,想不到姬醜如此小心謹慎、對姬蒼如此關心備至,同樣是叔侄,他這行事比之向光根本不管向朝的死活、只顧自己逃走,真是不可等量齊觀。
耿東維似乎知道盛衝陽在想什麼,便道:“姬醜、姬蒼乃是嫡親叔侄,不比向光、向朝乃是族叔族侄,自然不能相提並論!不過道友也不必焦急,在下好歹是前九靈宗宗主,雖然向光這幾日行事從來不和我商議,但是我若是想查知點什麼,還是能知道的!”
“我知道姬蒼藏匿的地方;如今道友打破山門,殺了姬醜,那姬蒼一時半會還不可能知道,道友如果找上門去,擒拿姬蒼、了卻恩仇當不費吹灰之力!”
盛衝陽微微一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耿道友,你想要什麼?”
耿東維暗自調查、得了這個訊息奇貨可居,等的就是盛衝陽這句話,當即拱手道:“耿某不才,希望和長碧宗齊正銳一般效忠公子,從此鞍前馬後為公子效力、至死不渝!此外,我在山門之中也有幾個不成材的屬下和弟子,我希望公子也能給他們一條活路,庇護在公子羽翼之下,繼續修道!”
盛衝陽毫不在意地一揮手,道:“好,你若果然能帶我抓到姬蒼,我便如你所請!九靈宗不存在了,冠邦帝國也要滅亡,但是生活總要繼續,修煉也要繼續,爾等只要徹底和過去劃清介面,今後我可既往不咎!”
盛衝陽這句話說出來,立刻贏得了九靈宗眾人一片頌揚聲,幾乎人人都有逃脫大難、起死回生的感受,自然也都是咬牙詛咒,發誓和過去劃清介面、效忠新主云云,場面頓時亂哄哄一團。
凌世礁一直站在旁邊,冷眼旁觀、一言不發。他自恃身份,根本不屑於和這些三流宗門的低階後輩說話,姬蒼、九靈宗諸人的生死也和他毫不相干,但是當他聽到“冠邦帝國也要滅亡”時,忍不住眉頭一跳,出言道:“盛道友,你還要出手對付冠邦帝國?你如今已經是個修道者,按規定是不能對凡人出手的,這”
盛衝陽看了一眼凌世礁,道:“怎麼,凌真人現在想起‘修道者不得對凡人出手’這條規矩了?那麼當年姬蒼殺人的時候,你又在哪裡?凌雲閣既為北部邊陲修道者聯盟的宗主,即便當時來不及制止,事後又為何不見你們懲治兇手?姬蒼做得初一,我就做不得十五嗎?”
“這”凌世礁一時語塞,但是過了片刻還是咬牙道,“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
盛衝陽哈哈一笑,道:“凌真人,我方才一直有個疑問沒來得及問你,真人姓凌,貴派也就叫凌雲閣;冠邦帝國的皇室也姓凌,是否和你、和貴派有些什麼淵源?”
凌世礁嘆了口氣,也不隱瞞,道:“盛道友說的不錯,這冠邦帝國皇室正是我凌家血脈,只因不能修煉成了‘道歸’,才被安置在這裡成就他們一番人間富貴。如今雖然好幾百年過去,凡間傳承二三十代人,血脈之情已經淡漠了不少,但終究還是我凌家之人,還請道友放他一馬;道友有何要求只管提出,我讓他們一體照辦就是!”
盛衝陽譏笑道:“如此說來,修道之人不得干涉凡間之事,對凌真人來說,原來只是對人不對己的?”
凌世礁強辯道:“若當真是凡人間事,我們當然不會管,但是道友並非凡人!即便道友經歷過不公正待遇,但也不能以暴制暴、以錯糾錯,這個官司就是打到邇宓大陸修道總盟那裡,我也是有得說的!”
第267章、一招制敵
聽了凌世礁這番話,盛衝陽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