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外人再去見他。
明德明善感覺奇怪,想要追根究底,沒過幾天管事的身份就被夢蘭撤了下來。
後來還是他們去楚家找了步驚風,才把宮挽月接到了府裡照看。那時他幾乎是全身都沒力氣,也沒有一句話,簡直跟個活死人一般。步驚風見了大怒,當即就派人把夢蘭抓到了衙門。
他身上由於一直有軟筋散的毒氣來回蔓延,經御醫診治後也只是改善到了現在這個樣子。明善說他根本不能走幾步路,邁不了幾步就會全身無力地摔倒。但是不到半刻鐘,身上的力氣也能恢復些。
至於他為什麼不說話,明善說御醫都查不出來究竟是因為什麼。
雲飛卿曾經讓劍魂帶著他上赤芒山求治,但是赤芒山上的師公說,他不醫求死之人。後來他不知怎麼就想開了,開始讓手下的人四處打聽她的訊息。
但身上的病,卻再也不讓治,就一直這個樣子,直到現在。
蕙綿瞭解到這些,突然間就想起來她在他誤以為滄浪要殺她時,對他說的話。他不說話,會是因為她當時的那句話嗎?
回到家裡,她一直悶悶不樂。若庸注意到了她的失神,便召來兒子問他們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
聽了兒子沒什麼順序的敘述,若庸便有些深思,兒子喊那人月叔叔,那他必是宮挽月無疑了。他還記得,她跟他說過,宮挽月與她也有過一些事情。
若庸嘆了一口氣,不知道那個曾經要抓她去做鎮樓夫人的人,會不會也再尋來?
這夜正好是十五,蕙綿心裡又有事,便一個人去她的單間休息去了。連被三個男人派過來的兒子,都被她給塞了回去。
躺在床上,她一直無法入睡,既想回京城看看父親,又想跟阮安之去說,讓他一定要把宮挽月治好。
只是他不再開口說話,怕是阮安之也無能為力吧。
還有云飛卿,他怎麼樣了?
滄浪還好嗎?
流風從東薊回來了嗎?
對了,還有流莊。
蕙綿將以前的事情一件件的回憶,以前的人也一個個想了起來。她一下子就決定下來,過幾天就回京城去,若庸他肯定也很想自己的家人吧。
阮安之就留下來好了,讓他在這一段時間把宮挽月的病治好。
有了這個決定,蕙綿當即就想去把三個男人叫醒,跟他們商量商量。不過等她去開門時,又猶豫了下來。
她想了想,還是明天再去說。不過又睡不著,她便開啟了窗戶,趴在窗戶框裡看外面明亮的月光。
想著從到了這裡發生的這些事情,她竟然在這窗框裡枕著一隻胳膊睡著了。她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醒來時發現她自己卻是在床上躺著的。
她以為是離亂過來看過她了,抬眼間卻又看見窗框上有一個黑乎乎的人影。他側坐在窗框上,月光在他的衣衫上灑上一層銀白。
雖然那人是側坐在窗框上的,此時他也只是仰頭看著天上的月亮,但是蕙綿就是知道他不是他們三個中的任何一個。
“你是什麼人?”蕙綿還算鎮定,深呼了一口氣,然後問道。
那人的背影因為她的聲音而猛地一僵,然後才緩緩地轉過頭來,看向她。
他帶著一個銀白色的面具,露在外面的嘴唇優雅而又好看。“天涯浪子”,他的聲音卻是粗糙而又難聽。
蕙綿腦中閃過一串問號,這個稱呼,好熟悉。她想了會兒,才想起來若庸說的,那個搶走他們兒子的人臨死前的一句話,“天涯,不屈。”
“兩年前,是你救了阿朗嗎?”想起這些,她疑惑地開口。
“是的”,仍舊是那個極其難聽的聲音,這個時候蕙綿卻覺得他難聽的聲音讓人很舒服。
“你在江湖上,很有名氣?”蕙綿問著話,已經穿上鞋向坐在窗框上的人走了過去。
“嗯”。他只沉沉地應了一聲。
“你認識我嗎?”蕙綿一步步走到他的身邊,卻感覺到他因為她的靠近而全身緊繃。
“不認識”,他回答得很急,蕙綿心裡有了更濃重的疑惑。
“我該走了”,她才在他的身邊站住,他就跳到了窗戶外面,同時說道。
蕙綿總覺得在他身上有一股她很熟悉的氣息,儘管他遮掩著,但是不經意地動作間就暴露了出來。
她隔著窗戶抓住了他的手,感受到那硬滑的皮手套時,她的心咯噔一下。然後她就笑著對他說道:“陪我說會話吧。”
這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