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這個樣子,蕙綿有許多話想問,不過這時的他卻不能給她回答。“你住在哪裡?”蕙綿看著他問道,並主動伸手在他的面前。
宮挽月笑了笑,在她手上寫了東昇兩個字。這個時候他手上的動作已經流利了很多,好像力氣都一點點恢復了。
蕙綿也沒再問什麼,轉到輪椅背後,吩咐了兒子拽住她的衣衫,便推著輪椅向東升客棧走去。
小傢伙兒看著前面輪椅上的“病人”,便乖乖地跟在孃親身邊,不再搗亂了。
輪椅上的宮挽月一直在笑,沒想到,她竟會在這裡。他與明善此來,一方面是要談與謝家合作,另一方面就是存著找她的心思了。
他的生意並未做到大別嶺以南,所以一年多來都得到沒有她的訊息。幾個月前謝舸上京,主動找到他,想與他合作。
他當時就心中一動,毫不猶豫地同意了謝舸的提議。因為直到這個謝舸自報家門以後,他才意識到,他以往尋她的範圍並沒有越過大別嶺。
所以,謝舸離京以後,他就讓明善準備了東西,說是要來此地考察。
而這天,也是他第一次出門。他出來時是帶著人的,但是看見她的時候,他就屏退了那些人。
“少爺”,還未到東昇門口,明善就帶著幾個人迎了過來。他看見正推著輪椅的蕙綿,一時驚愕不能發聲。
“小姐”,他隨即就激動地喊了蕙綿一聲,他們家少爺找了一年多,終於找到了。
“既然你到了,我就回去了。”蕙綿對輪椅上背對著她的宮挽月說,然後就要帶著兒子回去。
現在,不管宮挽月身上發生了什麼事,她都不想知道了。
宮挽月聽了她的話,立即從輪椅上站起身來,緊緊握住她的手不讓她離開。
“你?”蕙綿吃驚地看著他,不知道他這個時候怎麼又有了這麼大的力氣,難道剛才是裝的?
“送我上去”,他在她手中寫了這幾個字。
“小姐,既然都碰見了,您就陪少爺待會吧。”明善適時地說道。
“孃親,我們在這裡玩一會兒再回去吧。”阿朗看了看宮挽月,又看看他沒什麼表情的娘,說道。
明善這才注意到小小的阿朗,有些吃驚,但仍是對阿朗道:“小少爺好。”
“叔叔好”,阿朗很懂禮貌的回了聲。
宮挽月也不禁看向他,朝他笑了笑。
“孃親,他是誰啊?”阿朗又扯著他孃的手問道。
蕙綿想跟他說,你該喊他二舅舅。但是想起她與他的那一夜,她還是改了口,“阿朗叫他月叔就好了。”
阿朗聽了孃親的話,乖乖地喊了聲。宮挽月笑得更開了,伸出大手摸了摸小傢伙兒的腦袋。
蕙綿只好跟在後面,看著那些下人換了肩輿將宮挽月抬到二樓的房間。他只是微笑,並不說話,蕙綿只好問他些簡單的問題。
她問了爹的情況,問了他為什麼回來這裡。
他拿出放在床頭的紙墨,一一地寫給她看了。
“爹很好,不過很想你。”
“我來這裡,是要與謝家談生意”。
蕙綿看了他寫下的字,眼中也冒出了淚花。她卻沒有讓淚花落下來,將兒子攬在懷中,問他道:“你是中了什麼毒嗎?為什麼不能說話?”
“只是中了軟筋散”,他拿起筆,只寫了這幾個字。
蕙綿知道他沒有說實話,又與他說了幾句話,見他很累的樣子,便說讓他休息。宮挽月卻連連搖頭,又要起身。
“我還會來看你的”,蕙綿笑著對他說道。
“我能留在你身邊嗎?”宮挽月見她堅持要走,便急急忙忙地寫了這幾個字。
蕙綿停了會兒,才點了點頭。她對宮挽月並沒有多少感情,可他這個樣子卻讓她不忍拒絕。她想了想自己為什麼討厭他,便想到了曾經那個四分五裂的茶壺。她不知道,那件事竟然這麼深地被她記了下來。
她走的時候,是明善送她出門的。她才知道,他中的毒並不像他說的那麼簡單。當初他為了救她而受傷,回去養傷的時候就被那段時間常去看他的夢蘭下了軟筋散。
他當時一心求死,對於夢蘭的所作所為便聽之任之。後來,他的那兩個妾室,也都被夢蘭以他的名義趕了出去。
夢蘭一直在他的三餐中下軟筋散,他又從不跟進去向他請示事情的明德明善說話。見他這個樣子,夢蘭膽子更加大了起來,不僅開始插手管理他生意上的事情,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