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長臂一伸將明霄扯到身邊,“阿鸞,你躲那麼遠幹嘛?我又不會再碰你。”話雖如此說,景生的手卻並不老實,藉著給他洗浴上上下下的摸弄了個遍。
明霄陰沉的面色微微放晴,淡笑著問:“你剛才怎麼那麼乖,都瀉在外面?”
景生咧嘴笑了,一口咬住明霄的肩頭,“這兩個小娃娃已經讓你精疲力竭了,我可不敢再讓你冒險。”
提起小娃娃,明霄的臉色變得更加柔和,隨即又微蹙眉頭,“景生,今天來參加冊立儀式的東朔寶林王使節帶來一個驚人的噩耗。”
“——什麼?”景生聽言悚然而驚,如今三國初定,明華的北方絕不可出現任何異動。
“東朔寶林王去年三月新添的世子天賜在隨王妃出遊途中走失,寶林王一怒之下將所有隨行宮人斬殺,王妃也因此一病不起,精神恍惚。”明霄緩緩言道,聲音沉痛。
“走失?什麼時候的事?”景生為明霄沖洗著如藻般稠密的烏髮,一邊沉吟著問。
“二月初五,立春之日,東林王妃帶同世子去雲州城外的昭臺寺祈福踏春,沒想到卻丟了世子,連世子的乳母和一個侍從都一起失蹤了,至今生死不明。”明霄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戰慄,“離天賜的生日只差一個月了,竟發生這種人倫慘事。”
景生聽出明霄話中的驚悚,同為父母,景生自己想起此事也覺不寒而慄,他將明霄鎖入懷中,輕聲勸慰:“阿鸞不要多想,此事不會重演。天賜?世子叫呼和天賜?”
明霄點點頭,“對,寶林王一直盼望世子誕生。可見寶林王對其愛寵期待至深。”明霄感同身受般心頭滑過銳痛,每一個孩子都是獨一無二的天賜珍寶,沒有哪個父母能承受這種損失,“不知什麼樣的仇怨才能招致這種報復?景生,你對此時漠上的情況瞭解多少?”
景生攬著明霄靠坐在浴池中的蓮花石椅上,想了想,沉聲說道:“北朔渾邪單于共有三位王子,現在的東朔寶林王呼和汐是渾邪單于的第二子,渾邪單于在世時封呼和汐為東賢王,單于的長子呼和灃被封為西賢王,第三子呼和洵與西賢王同母,卻比他年少十歲。”
“呼和洵今年才二十三歲嗎?”明霄驚問,“我記得那位在襄州自封大單于的呼和灃今年二月過的三十三歲生辰,為此還搶了咱們的一個商隊,殺了十幾個人。”
景生的眼中閃過銳光,“對,呼和洵年僅二十三歲,他自幼被渾邪單于送到西域各國遊學,單于被呼和汐弒殺於雲州時他仍未歸國,關於這位北朔三王子我們所知甚少,實際上,如今雲州的東朔王庭對他都知之不詳,有人說他已經回到襄州輔佐呼和灃,有人說他早已死在西域,還有傳言呼和洵入贅某個西域小國為王夫,關於這位呼和洵傳言雖多,但確鑿憑據卻少之又少,似乎他並非是一個關鍵人物。”
明霄的雙手無意識地撩動著池水,回眸望向景生,眸色幽深,“這個北朔西王庭地處漠西,靠近咱們通往西域的商路,是個伺機出動的攔路虎,等咱們大局穩定後一定要設法將其斬除。”
景生微微點頭,手指把玩著明霄漂浮於水面上的髮束,“阿鸞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一百年前,渾邪單于的父王帶同部族從西域北部不斷南侵,佔領了大夏北方的大部分草原荒漠,當時大夏苦於應付南楚與大蜀的分崩離析,無暇兼顧北方,被其鑽了空子。”景生停頓了一瞬,理清思路繼續言道:“呼和汐當年藉助我朝軍力奪得雲州入主大宮,並受封為大夏列侯寶林王,看似歸順,實則居心叵測,不然我們也不用在朔方如此大規模地屯田駐兵,期望能循序漸進地將渾邪單于和他父王搶去的漠北各州蠶食馴化,使其各部落習慣於農耕而非遊牧,至少是逐漸定居下來,在此過程中有西朔呼和灃牽制著呼和汐有利於我們的規劃,等十年後大功告成之時,我們已削弱了呼和汐的實力,同時壯大了自己,再一舉剷除西王庭,消除東王庭,在整個大漠設立郡縣和盟旗統歸明華掌控。”
“好謀劃!”明霄雙拳猛擊水面,臉上露出桀驁的笑容,“我們此時既然還需要西王庭,那就看著他和呼和汐互相殘殺,任他做跳樑小醜吧,只是可惜了世子天賜,白白犧牲於家族爭霸,我看他十有八九是被西王庭掠走了。”
景生不欲明霄沉湎於這個話題,他站起身擁著明霄走出浴池,一邊笑道:“咱們還是快去看看永華和永明吧,他們肯定已經睡熟了。”
明霄一聽就振奮了精神,雖然渾身仍感痠軟他還是利索地穿衣著袍,“也不知蟲兒吐奶沒有,這兩天他常常吐奶,真讓人揪心,蟲兒長得總沒有魚兒結實,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