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少些。”
景生聽他又談起育兒經,立刻拿起大布巾擦拭著他的溼發,再次試圖轉移他的話題:“你別太緊張,這些都是正常現象。阿鸞,兩個娃娃的頭髮都像你一樣濃密烏亮。”
明霄笑著回手抓住景生披散的頭髮,“你的也不差呀,平滑直順,那天魚兒不是一直抓在手裡玩。”
景生一聽就咧嘴苦笑,“哎呀,那小丫丫的小手真有勁,再被她抓住頭髮我就完蛋了,遲早變成禿瓢兒。”
“呵呵呵”明霄爆笑出聲,腦子裡想像著那幅詭異的畫面,明霄更是笑不可抑,卻不料被景生捉住深吻,將他的笑聲全部封在口中。好不容易逃開他的唇舌,明霄已是氣喘吁吁,“快走吧,天色很晚了,咱們還沒用晚膳呢。”
景生和明霄攜手來到東配殿,天時已近亥時,兩個小娃各自躺在自己的小床上睡得正香。
“有沒有經常給他們換換睡姿?”明霄俯身檢視著寶寶,輪流親吻著他們粉白的小臉,景生詢問著侍立在側的雙敏。
雙敏笑著點頭,“經常換呢,就是怕殿下們睡扁了頭,他們自己又不會翻身。”
正說著就聽明霄輕咦了一聲,“雙敏,這枚印章怎麼會在蟲兒枕邊?”明霄手中擎著那枚翠碧色的無殤之寶,神色驚異。
雙敏一見就笑得更歡,立刻輕聲解釋:“剛才陛下們離開後,我們陪兩位殿下玩耍,太子殿下看見這枚印章就喜歡得緊,伸著小手要抓,我們本來要將印章收好的,公主殿下卻一把抓住印章不鬆手,我們只好作罷就讓殿下玩耍,沒想到魚兒公主竟一抬手將印章放在了太子殿下的枕畔,蟲兒立刻伸手握住,把玩了好一陣子,直到睡熟才放手。”
明霄和景生都覺得稀奇,沒想到小姊姊竟如此懂事謙讓。就在這時,愁眉匆匆走了進來,手中擎著兩隻瓔珞,瓔珞下各懸著一塊明玉,一翡一翠,品相罕見,一眼望去便知價值連城。
“爺,這兩隻瓔珞就掛在東配殿廊下的鸚鵡架旁,剛才巡夜的內侍發現了交給我的。”愁眉說著就將瓔珞分別交給了景生和明霄。
明霄接過瓔珞並不細看,只在手中掂量著,唇角緊抿,長眉緊蹙,話音從齒縫間蹦出:“景生,你有故人前來探視,闖入禁宮如入無人之境,當真是來無影去無蹤。”說到最後明霄的聲音已低不可聞,眸光犀利地盯著景生,“若他剛才送來的不是瓔珞而是,我們就將重蹈寶林王的覆轍!”
景生頓覺冷汗淋漓,勉強抑制住躁動的心跳,“你你是說鸞生?”
“還能有誰出手如此闊綽卻又如此簡慢,將價值連城的寶物與鳥架子掛於一處!他是嘲諷還是侮辱?又或是欺我宮中無人巡守?”明霄的臉色變得煞白,順手將瓔珞遞給景生,“你去還給衛鸞生,就說我替孩子們謝謝他的饋贈,但此禮太重,我們受不起。”
景生看著明霄倔強的模樣,為難地抓著手中的瓔珞,有點不知所措,愁眉和雙敏早就機靈地避出殿門。
“即便是鸞生,他也早就去得遠了,我如何能歸還此物?”景生說得有點無奈。
“他肯定還在附近,他來這一趟又不真是為了送禮。”明霄的聲音輕淡卻極之平板。
景生剛要開口,明霄又一把搶過他手中瓔珞,正色說道:“這東西我還是先收下吧,沒必要替孩子們結怨,隨他怎麼想吧,我就做個明白的糊塗人,只是這東安禁宮並非食肆酒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就是一般尋常百姓彼此道賀也斷沒有如此鬼鬼祟祟的舉止,你還是去見見他吧,告訴他我歡迎他隨時到訪,只是請走正門。”
明霄說著就搖鈴將雙敏等人叫進來,“把殿下們的小床抬到內寢之中,這東配殿是住不得了。”明霄並未再看景生,指揮著宮侍們搬著小床離開了東配殿。
景生無奈,只得一咬牙出殿去尋鸞生,景生並不覺得鸞生還會留於鹹安殿中,但聽明霄說得肯定,彷彿算準了他並未走遠,就漫步來到太明池畔的臨水平臺上,一年多前,當景生魂歸華璃之時就是在此與鸞生重逢的。
“鸞生——”景生抬眸望去,意外地發現鸞生就站在池畔玉闌旁,如水的月光將闌干,將倚著闌干的藕色身影洗得發白,那身影聽到呼喚緩緩轉身,瓷白的面孔上那雙丹鳳眼依然嫵媚妖嬈。
“景生,我沒想到你會來。”小元(大蜀世子衛元嘉小名鸞生)唇角彎起一朵輕笑,“拿來吧。”他說著就向景生攤開手掌。
“什麼——?”景生望著他細白的手掌,狐疑地問著。
“瓔珞呀?難道不是青鸞讓你來還瓔珞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