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覺得如此窘迫,“看得出蕭公子和你娘子十分恩愛,那你就要遷就她呀,萬事以她為重,對她言聽計從。”衡錦的聲音漸漸低沉,他的過往可能也曾有過一個情人,自己也曾對他百依百順,言聽計從吧?不然自己怎麼能想到此節呢?
明霄眼神一暗,“沒有成親前是這樣的,但如今有了孩子,感覺全都不一樣了。”以前景生對他真是小心翼翼,何曾質問過他。
“所以說不能成親呀。”衡錦感慨萬千,卻一下子發現自己說走了嘴,立刻輕咳一聲,“咳咳當然成親也有成親的好處咳咳”他可不知道成親的好處是什麼。
就在這時,小二將飯菜陸續端了上來,衡錦鬆了口氣,天寶也手舞足蹈,終於可以只吃飯不說話了!
“爺們兒要不要酒?”小二討好地望著明霄,眼光又不敢落到實處,只虛瞄著。
“先生可要飲酒?”明霄看向衡錦,衡錦微一沉吟,搖搖頭,“還是算了吧,不然你一會回家,滿身酒氣,你家娘子更要生氣了。”
明霄和小二都嘴巴半張,呆視著衡錦,明霄窘得想鑽桌子,小二在心中咂嘴不已,感情這位俊秀的公子爺還是個懼內的主兒呀。
“不妨!”明霄賭氣地吩咐著:“上一小壺淶河醇,先生還沒喝過吧?”
“淶河醇?”衡錦搖搖頭,“沒有,塞外都是大麥酒,還有馬奶酒。”衡錦的鼻端莫名地漾開一股桂花香氣,他困惑地皺起濃眉,——他喝過桂花酒嗎?
等酒菜齊備,明霄反而沒了飲酒的興致,只略喝了兩杯算做盡了地主之誼,衡錦也不介意也不勸酒,自己自斟自飲,樂得自在。天寶最開心,吃得不亦樂乎,小腮幫子鼓鼓的,本來明霄還要喂他,小傢伙卻全不用人伺候,自己拿著小調羹自給自足,明霄心裡七上八下地惦記著景生,吃得意興闌珊,他想不通為何景生還沒有找到此處,以景生的輕功,斷沒有追不上他的道理,除非景生根本就沒有追出來,他還口口聲聲說擔心自己的安危!明霄雖然對與景生髮生爭執感到自責,但也有無法釋懷之處。
“先生準備下榻何處呢?”明霄關切地問著,南楚在東安設有驛館,但他個人卻無私宅,也就不能像在夏陽時為衡錦父子安排住處。
“隨便在附近找個客棧即可。”衡錦知道曲烏他們在東安的住處,他卻並沒有想去同住。
“爺要尋客棧呀?”小二正在收拾碗筷,聽到他們的議論,插話問著,“咱們這酒肆後樓就是客棧,爺若不嫌棄就先將就著住?”
“哦?”明霄回身打量著酒肆,見其屋舍雖然古舊卻清爽整潔,地處河岸便利之處又遠離最繁雜的地段,屬於鬧中取靜之所。
“就住這裡吧。”衡錦一錘定音,隨即就俯身抱起天寶,“蕭公子,你也快回府吧,咱們後會有期。”衡錦扛著天寶,抱拳致意。
“你們還要在東安呆些日子吧?”明霄隨口問著,並不想輕易失去衡錦這條線索,西川此時還是個巨大的未知數。
衡錦不知可否地點點頭,——這位蕭公子的言行舉止雍容清貴,絕非普通平民,衡錦雖然感謝他對天寶的幫助,但卻並未想過與他保持交往,自己和天寶當然不會在此久留。
衡錦帶著天寶走向後樓,他們的背影堪堪消失在後樓門處。
“阿鸞”一個悅耳的男聲忽然在身後響起。
明霄悚然而驚,倏地轉過身去,“舅舅父”
站在大門邊的正是衛無殤,門楣上懸著兩盞紅紗燈,衛無殤就站在緋紅的燈影下,他蒼白的面色便古怪地透出一點血色,連他身上的青色綾袍都閃出青紅不定的微光,“阿鸞你怎麼在此”衛無殤下意識地問著,雙眼卻定定地望著酒肆幽深的廳廊,彷彿那裡開出了滿池的蓮花。
“我”明霄咬咬牙,“我來探望一位在夏陽認識的朋友,結果他卻不在。舅父?”明霄此時才發現衛無殤的異樣,他與景生成親後就跟著景生稱呼衛無殤為舅父。
“啊哦是嗎”衛無殤恍惚地說著,抬手撐住門框,慢慢的,他將整個身子都倚在了門上,好似已經精疲力竭。半個時辰前他在河岸上的柳蔭內聽到聽到一聲長笑,衛無殤的身上滾過一波 波的戰慄,他有些艱難地喘息著,那那笑聲分明便是衛恆的!
“您您怎麼了不舒服嗎?”明霄走上前去,關注地望著衛無殤,紗燈的紅光在他臉上浮游,與他的肌膚不能相融,豔光下仍是蒼青的絕望。
“我我好像看到一個熟人”衛無殤喃喃低語,雙眼仍一眨不眨地望向廳廊深處,那裡除了店小二進進出出,除了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