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會機關之術?沉默的男子以眼神詢問。
「人家也是誤換誤撞。」聳聳肩,搔搔頭,憨笑。
北冥不置可否,徑自入石室檢視,流沙也緊緊跟隨在後。
石室內的景象讓二人倒抽一涼氣。
這是一個規模宏大的練丹房,濃烈刺鼻的藥物氣息令他們微感暈眩。
有人在練毒!北冥來不及出口,已聽見流沙破口大罵。
「他XX的!他們把練出來了物汙水倒進河川之內!北冥,你知道這是什麼毒麼?」
北冥沉吟。巖鷹族人中毒不深,他亦只是金針刺激穴道迫出穢物。正當他想詳加檢查,忽然一陣腳步聲傳來。男人二話不說,一手揪起夥伴往上跳蹤。
二人躲在山頂上的巨型鐘乳石柱後。
石柱溼滑,北冥怕流沙立足不穩,不得不緊緊抱著他。
「喂,北冥,這是你第一次主動抱人家,人家好感動哦。」一臉賊笑。
「噤聲。」臉無表情。
「嘖,難得的好氣氛,你就不能溫柔點啊。」
冥無白他一眼,無暇理會。因為這時腳步聲已越來越迫近,而且聽起來十分怪異。走在前頭的十人腳步有輕有重有急有緩,這是正常的。但走在後頭的人,步伐卻極為一致,一致到了怪的地步。北冥曾統軍,也沒見過哪隊軍隊的步操能如此整齊,步聲簡直像由一個人所發出似的。
須臾,神秘的敵人來了。為首十人身穿各色錦緞,臉蒙防毒用的白布,看不清真臉目。而跟在他們身後,是百多個披著白袍,臉無表情,目光空洞的男人。
北冥和流沙不約而同地把注意力放在白袍男人之上。他們髮色瞳色各異,似來自不同民族;臉上沒有蒙上防毒白布,膚色灰白之中帶點藍,看起來非常詭異。
忽然,其中一個身穿紫色錦衣的男人取出一支小小的竹笛,緩緩吹奏起來。白袍男人們聞聲一震,然後臉無表情地幹活。
看著他們動作生硬有如傀儡,北冥心頭不由得發毛。
「是趕屍。」一聲驚呼,流沙小小聲說:「聽說湘西一帶有道士可以驅使死人幹活,法力高強者甚至能在光天白日下驅趕屍體下田耕種。」
「」眉頭輕蹙。流沙出身戲行,走遍大江南北,自小聽慣了這些奇聞異事,但北冥卻從來不信鬼神。雖然說白袍男人們看起來跟活死人無異,但他寧願相信他們是被藥物或其操縱了。
這時錦衣漢子們正交頭接耳,北冥依稀聽到他們說什麼「藥的質量不錯。」、「份量可以再加重些。」、「實驗很成功,下次可試在高手身上。」等等,暗忖再偷聽下去,也不會有所得著,於是乾脆把心一橫。
「攀緊石柱!」北冥撇下流沙,先以銅錢打穴開路,再飛身而下。十名錦衣漢子中的八名,包括那吹笛的紫衣人在內都被銅錢正中要穴倒地不起。剩下兩名漏網之魚來不及回神,身形已經被北冥的掌風籠罩。
兩名錦衣人武功不弱,但對上北冥仍只有勉力抵擋的份。流沙看著他們左支右絀,北冥則大展神威,簡直興奮得手舞足蹈。
「咦?」目光一轉,居高臨下的男人督見紫衣人的手一動,正要出聲示警,可是已經來不及了。隨著一聲清亮的嘯聲,百多個白袍男人狂吼一聲,瘋了似的攻向北冥。
驟然被那麼多喪屍似的東西圍攻,北冥心頭難免吃驚,但最令他感到震驚的是那個以笛聲控制喪屍的人。北冥的打穴手法奇特,有異於中原常見技巧。若是要穴被封,武功高強如東方彥等也要花上好幾個時辰才能自行解開。但那看似平平無奇的男人,居然不動聲色便衝開了穴道。而此刻,那傢伙還好整以暇地在一旁吹笛,指揮白袍喪屍展開一波又一波的攻擊。
白袍喪屍們看來不會武功,出手活像野獸似的,盡是抓啊、咬啊、撕打啊等技倆;可是他們神力驚人也不好對付。而且北冥發現他們好像有不死身,完全不知痛不知累,被打倒了馬上又直挺挺地彈起繼續纏鬥;若說點他們的穴道呢,指尖觸及他們的身體,觸感好像枯木一樣,完全沒有反應。
面對這樣的對手,連北冥也束手無策。看來除非砍下喪屍的腦袋,把他們殺了,否則休想脫身。但明知道他們是受人操縱,那又如何下得了手。
正自煩惱間,高高在上的流沙忽然揚聲大叫:「北冥努力啊!」
叫什麼叫!還怕敵人不知他躲在上面麼?竟然還自行洩露行!北冥咬牙,狠狠以腿法掃倒了一堆白衣喪屍。此刻他只想趕在錦衣漢子捉住流沙前,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