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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北、北冥?」揉揉眼睛。

「」北冥瞪著他。現在可好,方圓百里的人都知道他是路痴了。

「真是你」男人驚喜交集,情不自禁上前緊緊抱他一下,低喃說:「我就知道,你不會袖手旁觀。」

「我不是為他們。」北冥臉無表情。總不能因為私怨,眼睜睜看著巖鷹族之外的民族無辜受罪。

「那是為我嗎?好高興!」大大的笑臉,流沙親熱地握住他雙手,露出感動得要死的表情。

「」心臟無力。這傢伙的臉皮厚得跟城牆一樣不,應該是假若城牆有流沙的臉皮一半厚,國家就不用愁外族入侵了。

北冥無好氣地甩開他轉身上路,沙流也連忙嘟嘟嚷嚷地跟上。

◇◆◇

一路上,景緻漸變,途中高原、草地在側,比之滾滾黃沙,浩瀚如海的大草原亦別有一番韻味。

急趕半天,克搭瑪山終於在望。看著連綿千里的山脈,高聳入雲的山峰,北冥臉露倦意。要查出毒水源頭,只怕沒十天半月也不行,但耽擱這麼久,實非他的原意。

這時沿途指點風光,說話滔滔不絕,而又言不及義的男人終於說了有點道理的話。

「接下來才是挑戰呢,先坐下來歇歇,吃點乾糧吧。」

北冥點了點頭。

流沙連忙準備,在包袱裡掏出食物飲料。

「葡萄酒和風乾鹿肉是巖鷹族人的心意。」

「」

「葡萄酒是幾年前釀的,不會有問題,鹿肉乾也一樣。他們族裡沒有被沾汙的食物已經不多了。」

「」北冥不語,微微撇轉臉。

流沙一怔,陪笑說:「好好好,明白了。我們不吃他們的東西,不跟他們玩。」

語氣好像哄小孩子,聽得北冥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半晌,傷懷的男子才輕輕地說:「你不知道他們以前是怎樣。」也許倖存下來老人婦女沒有參與屠殺他家人一役,可是縱容兒子丈夫行兇,默許了這慘絕人寰的事發生,也該負上袖手旁觀或推波助瀾之罪。這些人的人品和道德,絕非流沙眼中所見的善良。

「那你願意告訴我嗎?」流沙柔聲問。

「」一陣欲言又止,北冥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流沙也不勉強,只是苦笑道:「你那麼討厭他們,他們以前一定做過十惡不赦的事。只是」像鼓起勇氣,男人低聲說:「一個人犯過錯,若心存悔意,那他還可以有改過的機會麼?」

北冥倏地抬頭,以為流沙還在替巖鷹族人求情,但當震恕的目光落到流沙臉上,男人那抹深切的傷痛,讓他胸口一疼。

「可以。」良久,北冥輕輕答。流沙的神色讓他說不出任令他失望的話。

「真的?」

「嗯。」點點頭。

「謝謝。」流沙微微一笑,突然張臂緊緊抱著他。

北冥沒有掙扎。因為此刻懷抱著他的男人看似非常脆弱,彷佛一碰就會碎掉。

他不忍心。

◇◆◇

調查行動隨即展開。

否決了流沙滿山頭亂找的建議,北冥決定從河流入手。

二人找一道小溪,逆流而上來到山腳下水潭。

潭水清可見底,北冥細心察一番,沈吟道:「會泅水?」

「泅水?當然會!我在水裡簡直跟魚蝦沒兩樣,不,是魚蝦見了我也要自嘆弗如。」流沙正自吹自擂,但冷一不防已被丟了下水。

北冥也緊隨下水。

二人潛至潭底,循著碧森森的水道泅遊,直遊了半柱香時份,才隱約看到頭頂上有點光。

「籲幾乎溺死我了。」浮出水面,流沙大口大口地抽氣。北冥側臉無表情打量環境。他們身處的地方應該是山腹,放眼所見盡是奇形怪狀的鐘乳石,和蜿蜒交錯的水道和岔路。

「沒想到別有洞天啊。」流沙溼漉漉的爬出來,邊擰著衣服邊問:「要四處看看麼?」

北冥亳不猶豫地點頭。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二人山腹的岔道中穿梭,沿途由流沙負責留下標記,二人走著走著,心裡都泛起奇怪的感覺。

「這裡不像天然而成的。」流沙低聲說。

「嗯。」北冥點頭,摸摸石壁上的斧鑿痕跡。看來之前有人發現了這裡,進行了改建。

尋思之間,身後突然一陣「格格」的聲音。回身一看,原來流沙扳動了機括,開啟了一道暗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