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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不過,我那個師姐也是個人物,她沒有順從命運的安排。」

「」好奇地挑眉。女子反抗命運殊不容易。

偏偏流沙在這時突然住口不說。

二人對望,北冥蹙起眉頭等他說下去。

但流沙卻歪著頭,說:「你怎麼不問我『後來怎樣』?」

「」愕然。

「你什麼也不問,我講起故事來就不大有勁了。」流沙理直氣壯地說:「好像一直只是我一人自說自話,你一句話也不搭理,也不知有沒在聽。」

「有聽。」北冥勉強答。

「有聽的話,你好歹給我一點反應啊。就像好的菜餚也需要鹽來調味,動聽的故事,也需要好的聽眾,才能夠配合得相得益彰。」

「」白眼。

「唉,你這人啊。」流沙搖頭嘆氣,無可奈可地說:「真是半點人情世故也不懂,話說得不好還罷了,至少做個好聽眾嘛。知道怎麼做個好的聽眾嗎?我看你也是不懂的了,我只好委屈點教教你吧。記著嘍,以後人家跟你說話,你至少應該意思意思回應一下。人家說故事給你聽時,你尤其要配合,在適當的時候插一下話,煽動一下氣氛,偶然來句『後來怎樣』、『然後呢』、『求求你繼續說下吧』,這樣說的人才興致。明白嗎?明白的話試一試。你問的越多,我說越高興啊。」

看著流沙欠扁的臉,北冥臉色一沉,命令道:「說下去。」

「怎麼這樣說?就不能溫柔一點嗎?」流沙絮絮抱怨,但也繼續他的故事,「我師姐決定在逃跑,而且就在洞房那個晚上。」

「跑得了?」北冥皺眉。發生這種事,若被抓回去,肯定活活打死。

「當然跑得掉,有我從旁協助那有不成事之理?」流沙哈哈大笑,得意道:「消失和遁走本就幻術師的絕活。」

「」北冥眼裡充分好奇。

流沙卻可惡地說:「不過固中技巧卻不足為外人道了。」

「」北冥不語,賭氣似的不問。

流沙忽然露出溫柔而感慨的表情,輕聲說:「這事改變了我的一生。」

「」不解。

「而我師姐後來就是小虎子的娘了。」笑臉。

大既二人因此事互生情愫,後來結為夫婦吧。北冥恍然大悟,心中也泛起暖意。

流沙呷了口酒,抬頭看天。明月已當空了,不經不覺他竟然說了那麼久。

「這下該你嘍。」理所當然的語氣。

「我問什麼好呢?」流沙想了一會便興致勃勃地問道:「你去死亡沙丘幹什麼?」

「」北冥微一沈吟,答:「尋人。」

「嗯。」流沙點點頭,以眼神鼓勵他說下去。但北冥的嘴巴卻閉得像蚌一樣。無奈,他只好循循善誘:「還有呢?」

「就是尋人。」臉無表情。

一陣虛脫,流沙再問:「那尋什麼人?」

「這是第二個問題。」北冥白他一眼。而他只欠了他一個問題而已。

「可是」流沙一呆,跳起來吼道:「我說了半個夜上,你就用兩個字來打發我?」

男人一臉猙獰,北冥卻連眼睛也不抬。彷佛在說:一切都是你自願的。

二人互瞪了一刻鐘,流沙忽然頹下肩膀,喃喃地說:「這不公平、不公平。」

「世上沒有公平。」北冥說。

沙流抬起頭,看他半天,笑了。

「你詞鋒居然也滿利的。」男人笑著笑著,攤開手腳躺在柔軟的細沙上。

北冥奇怪地看他一眼,原以為他會糾纏不休的。但流沙沒有,他忽然唱起小調。

啞沙低沉的嗓音唱起歌來居然不難聽,反而賦稅純樸的民謠一股滄桑的韻味。

北冥聽著不由得痴了。

過了許久,才驀然驚覺,這是他的家鄉小調。

第四章

楊國承德十五年,七月初五,驚變前一月。

北武府歌舞昇平,名噪一時的雜技團亦應邀前來獻藝。

張燈結綵的臺上,幻術師正把男童關進一口密不透風的鐵箱內,接著在箱子下燃起熊熊大火。頃刻之間,烈焰把箱子吞噬,孩子淒厲的慘叫聲不絕於耳,觀眾臉上盡是驚駭和不忍。直至火勢撲滅,鐵箱燒燬至不成型狀,人們只道男童已被燒成焦炭,豈料箱子一開啟,內裡竟然空無一物。眾人錯愕之際,男童驀地翻著筋斗從天而降,博得觀眾如雷采聲。

「不愧天下第一雜技團。」賓客異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