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等一下!」流沙見狀連忙大叫:「不要再來了啊!你這樣剝奪他人說話的權利,是不厚道的」
「」北冥沉著臉,說:「太吵了。」
「是你太靜。」
大眼瞪小眼。
最後流沙哀怨地說:「你點我腿上穴點還不夠,還不許人說話,不嫌太狠麼?話又說回來,你好端端的,忽然封我環跳穴幹嗎?難道我的腳也礙著你麼?」
「防你。」北冥道。
「喂,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想捲款跑了?」流沙叫屈,但好像越描越黑,人家北冥還沒說要防什麼呢。
可是臉皮厚厚的男人就是有本事臉不紅氣不喘的繼續陪笑:「你是金牌名牌呀,我只是小小的江湖賣藝人,你犯得著防賊似的防我麼?」
「有。」簡潔的答案。
「喂--」痞子似的男人本待大聲喊冤,但只見北冥揚手,額上一麻,只來及叫一句:「好手法!」人便軟軟地倒下。
那是昏睡穴,對人體無害。
翌日
二人黎明即起,乘著天氣清涼時出發,越過一個又一個新月形的沙丘。?
雖然說沙漠遍地黃土,看出去的境色都一般無異,但北冥仍覺得自己在原地繞圈子。
「為什麼?」停在一堆亂石旁邊,男人嘆氣問。這亂石崗是他們昨夜駐紮的地方,連他也認得了,身為晌導的流沙那有認不出之理?
前面的流沙聽見他問,便回過身來激動地打手勢。
北冥看不懂,無奈只好解開他的啞穴。
「這是我對你野蠻行為的嚴重抗議!」流沙揮著手,哇哇叫道:「你自己整天不說話就算了,還不許別人說話,實在太過份了。以武力剝奪他人發表意見的自由是專制橫蠻而可恥的,做出這種事,你不臉紅我也替你害羞了。」
北冥聽著揉揉眉心,頭痛地說:「所以,你故意走錯。」
「不錯!」流沙臉無慚色地承認罪行,並理直氣壯地說:「你根本不會體諒別人,也不明白我有口難言的苦。」
「」看著流沙悲憤莫名的表情,北冥很困惑。只是點個啞穴已而,有那麼嚴重嗎?怎麼好像他做了很過份的事,讓流沙痛苦萬分似的。
「士可殺不可辱,我是寧死不屈的!你再封我啞穴,休想我再前行一步。」悲壯貌。
「不點就是了。」嘆氣,北冥很無奈地妥協。
「哎喲,北冥大人,你真好。」諂媚的聲音,喜出望外的男人又滔滔不絕:「小的就知道你其實是明白事理心胸廣闊溫柔善良口硬心軟樂於助人」
「」筋。他想反悔了。
但流沙猶自厚臉皮地說:「啞穴既然解了,也不爭把我的氣海穴和檀中穴也解開吧。」兩大要穴被封,繞是擁有多深厚的內力也發揮不出,絕頂高手也形同普遍百姓。
「」不答,男人徑自駕馭著駱駝繼續前行。
「喂喂,別假裝聽不見嘛,好不好也回答一句啊。」流沙一揮鞭子,蹄聲得得地追上去。
「不好!」怒氣。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痞子似的男人死纏不休。正是吃準木納少言的北冥絕對不是他的對手。
果然,北冥忍了又忍,最後仍是忍無可忍。
「別得寸進尺!」回身,大吼。
「你、你、你發脾氣了。」咬著拳頭,眼睛無辜地眨了眨。
「」青筋。看見他裝模作樣,北冥氣得沒力了。
「不過,你會發脾氣很好啊。」突然漾起笑臉,流沙萬分溫柔地說:「人都有情緒,開心時笑,悲傷時哭,生氣時大叫,無拘無束暢快淋漓發自內心,人生在世本應如此,你又緣何苦苦抑壓?」
「」
「我希望你能表露更多情緒。」親切地微笑。
北冥怔怔地看著他,流沙也報以溫和善意的眼神和笑容。
過了一會
「我還是不替你解穴。」轉身而行。
「什麼啊?!你聽人說話要聽重點!」流沙抱屈,旋又醒悟過來,哇哇叫著追上去,「為什麼不替我解穴?正所謂殺雞焉用牛刀,我只是一介平凡的賣藝人,你堂堂名捕犯得著這樣對付我麼?」
拉緊疆繩,回頭,一記冷眼;瞪得人直打哆嗦。
北冥冷冷地說:「平凡的賣藝人?」當他是瞎子還是白痴?他好歹也行走江湖多年,若連對手武功深淺也分辨不出,早已喪生在險惡的江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