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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呃」支吾了一會,流沙撓撓鳥窩頭,不好意思地說:「被你看出來了?好吧,那我承認我的確不是一個平凡的賣藝人。」

「」屏息。不諱言,流沙來歷不明,行為古里古怪,一直讓他存有戒心。

流沙吸一口氣,正顏說道:「我是霹靂無敵英偉不凡身手敏捷才華蓋世頭腦靈活膽色過人風靡萬千男女的天下第一幻術師。」說著手指一彈,變出一枝幾可亂真的絹花。

「」無語了。北冥徹底地無語了。厚臉皮的人他不是沒見過,辯才無礙的傢伙他也認識好幾個,如皇帝鳳驍、花蝴蝶西門儀都是其中表表者,但二人相加起來,只怕還強不過一個流沙。

「怎樣?」無視對方發青的臉,流沙一臉得意洋洋。

「不怎樣。」臉無表情,北冥直接繞路走。他錯了,跟流沙認真說話是白搭的,一開始他就不應該答理他。

看著發怒的北冥一人一駝越走越遠,流沙急急追上去,大叫:「喂喂喂,等一下,你去那裡了?說得好好的,為什麼忽然生氣?」

「」漠視。

「你在氣什麼也告訴我一聲啊?若你對我有所不滿只管坦誠說出來,不好的地方我會改,你別不理睬人家呀。」

「」徹底漠視。

「北冥!等一下。」流沙忍不住趨前拉著北冥,但指尖才沾到他的衣袖,已被內力震開。摔下駝背的男人雪雪呼痛之餘不忘叫道:「別再走了!我有重要的話跟你說!不聽你會後悔的!哎喲,好痛。」

再聽流沙胡說八道,他才真的後悔。北冥還是鐵青著臉,繼續前行。可是沒走出三步

「好吧好吧,你走吧,沒良心的。」流沙的聲音非常刺耳:「不過別說我不告訴你,你走那反方向啦,那邊可是回去邊城的路哦。你不想去死亡沙丘了是不是?你這方向痴!」

「」僵硬。過了好一會,北冥才木無表情,默默地拉回疆繩,策駝走回正確方向。

◇◆◇

晚上,微紅的月亮剛從地平線升起,萬里黃沙變成一片溫柔的銀白色。

沙漠溫差極大,中午酷熱有如煉獄,一早一晚氣溫驟降,寒風徹骨。夜幕才剛垂下,二人已構起火堆,靠著駱駝取暖。

「喂,北冥,你的手指整天在人家身上點來點去不厭啊。」 流沙扁起嘴巴。好不容易待到胸前要穴自解,北冥又在他背心麻穴補上一記,搞不好等一會兒嫌他話多,還乾脆在他的昏睡穴上狠狠一截呢。

「」不理睬。其實北冥知道這樣做不太光明磊落,但若非出奇不意先發制人,他並沒信心可以輕易制住這古怪的流沙。

「真的不肯饒過我嗎?太過份了,人家求你一整天的說。」由早到晚上,流沙的嘴巴幾乎沒停止過。

求他?是煩他吧?被流沙折磨了一天,北冥的耳朵早已起繭,感覺都麻木了。不過他對流沙超乎常人的耐心和韌力倒是由哀佩服的,居然如此竭而不捨。

「不過,說起來我對你的超乎常人的忍耐力和決心倒是由哀佩服的,居然如此堅忍不屈。不怕被我煩得失心瘋嗎?」流沙讚歎地說。

「」無言,翻白眼。原來他也知道自己能把人煩得發瘋?北冥還以為他是不知道的。

見北冥不出聲,過了一會,流沙又自顧自地說下去:「話又說回來,我不是不明白你內心的恐懼啦,身為方向痴,你一定自小就很沒安全感吧。」

「」一記冷眼。

流沙彷如不覺,繼續說下去:「我也很理解,你死活不肯解我穴道,其實是一種自然反應,反映了你內也充滿恐懼,怕被我拋棄。但我發誓,你這人雖然脾氣古怪了些,又有點兒難以相處,但我從來沒有嫌棄你啊」

「」目光如箭。

這次神經異常粗大的男人感覺到了。打個哆嗦,流沙無辜地說:「幹嗎?連事實也不許人家說啊?你一定很怕別人知道你是路痴,但一直掩飾也很辛苦吧?」

「沒刻意隱瞞。」北冥白他一眼,悶悶地說。他是方向感不好,但也不是見不得人的汙點,沒有苦苦隱藏的必要,只是以他沉默寡言的個性,當然亦不會四處宣揚,所以這事就是相識多年的袍澤也不知情。而眾人雖然經常發現他莫名其妙地失蹤,但武林中人大都脾氣獨特,行蹤飄忽,神龍見首不見尾者大有人在,所以大家也不以為異,誰想到武藝超凡的北冥竟會迷路?

「可是長此下去也不是辦法啊。」流沙熱心地說:「你沒想過下定決心,治好這個病?」

「」這不是病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