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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腰去。

葛嬰早就對這兩個半路入教卻頗得太上教主賞識的人有所不滿,但礙於他們是守護竹林的人卻也只得拉下幾分姿態,不與計較,可這兩人這次卻指手畫腳管起他的事來,可有半分將他這個主管放在眼裡的?

哼,自己能力不足連個後輩小生都拿不住,讓人出了竹林,反道開始懷疑起他的能力來了。

想到這裡不禁拉下臉色,將茶杯丟在桌上,力道卻是大了些,碰出的聲響也不小。

“我二人只是憂心太上教主安危,葛總管不必多心,屬下告退。”他夫婦二人寄人籬下,當初那口氣早就不知去了哪裡,這把年紀也不是爭什麼的時候了,只希望守好西鎏宮外的三里竹林,也算是報答了太上教主當年的知遇之恩了。

“走吧”

“嗯”看了一眼身旁的丈夫;他的心思她又何嘗不懂;他們二人已經老了;這遲暮之年能安然攜手而過;還求什麼呢?

雨過天晴,或許山下還是滂沱大雨,但在這高高的山上卻已是晴空萬里,雲邊朝霞紅藍相抹又有幾人還記得底下依舊密佈的陰雲

金色的光打在幾竿修竹上,翠色直挺尚帶雨露的竹葉也被渡上了一層金色,折門處的金光撒在地上,比之天音廣闊殿的萬千金磚絕不輸上分毫,黃色的琉璃瓦似乎也因為這樣接近黃昏的顏色而染上了一層沉重,似是千萬年沉積下來的感情,又像是滿載憂愁的歷史,簷角的獸鈴一下一下的響著,證明著這裡依舊有風的經過。

院子很小,甚至連五樓的院子都比不上,牆角種了芭蕉,院門豎了幾竿竹,大致看來也只是江南隨處可見的一景,院子中間擺了一套石制桌椅,不過奇怪的是這桌只配有一個圓凳,而桌上卻有兩隻酒杯,旁邊的玉壺裡早已去了大半酒液。

我隨意的拿起那酒壺晃了晃,對著嘴就想喝,可終還是放了下來,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我雖不至於畏懼若此,卻也是心有餘悸,放下白玉製的酒壺,轉眼掃了一眼周圍,三十年沒有回來這裡想不到竟然半點變化也無——

故地重遊,遊的還是我當年住的地方,這其中的滋味還真是說不上來好受還是不好受了,牆外依舊還能聽到腳步聲,想來那些從林子裡追出來的人還沒罷休,搖搖頭,徑自往旁邊的小折門走去,好不容易擺脫了那對老夫妻的糾纏,我老人家可沒這愛好給自己找麻煩。

短短的一個拐角,看不出任何奇特的地方,可一旦轉過來卻又是另一番天地,瓊樓玉宇,高磷聳櫛,玉骨銀閣,如泠月似蒼穹,浩淼於雲海縹緲之間,夕陽的餘輝渡在上面,透明的琉璃瓦折射著璀璨的光芒,白玉的柱臺隱隱泛著霓光異彩,暗底下的金紋路卻是這個時間所特有的存在,不同的色澤隨著蒼穹的變化起伏不定,這西鎏宮就好似一面大鏡子一般,它將所有的色彩都展現在了自己的身上,同時也將所有的色彩摒棄在了俗世之外。

可我卻知道,這並不是這西鎏宮最美的時候,很少有人知道,西鎏指的並不是這黃昏的璀璨金光,亦不是天邊紅紅紫紫瞬息萬變的晚霞,它指的只是明月西沉時留下的最後一抹冷光——

月夜之海,曉晨之光——那時候的西鎏宮不是人間

我有些痴迷的看著眼前的景色,不由自主的抬起了腳,再去否認卻也依舊還是想念的,這裡的一切於當年太過相似,相似到——根本就沒有變化——

我有些吃驚的看著裡頭的擺設,從地毯到花瓶,從畫卷到燭臺,從腳踏子到簾帳子,甚至是隔間的瑪瑙尿壺都是原來用慣了的,拉上隔間的門,伸手探了一下桌上的茶盞,冷熱適中的溫度證明這裡並非沒有人居住,而擺在櫃子裡的幾箱根本不屬於我的衣物也證明了我的猜測。

東西是沒換,可主人卻換了,換了一個喜歡用舊東西的人——

“誰?”就在我捻著自己當年的幾件衣服狠狠緬懷的時候,一抹紅色的身影如鬼魅一般的出現在了我的面前

痴人痴語(一)

三十年前

破雪時節;萬物復甦;梅花卻先於百花而開,寒川凍雪之上,凌寒怒放——

一人躺臥軟榻之上,身上只罩了一件薄衫,卻絲毫沒有寒冷之態,手中持了酒盅,隨意灑脫。

遠處一個粉雕玉琢卻緊緊的扳著一張臉的娃娃向他走來。

“麟生參見教主”稚嫩的童音刻意的壓的低沉,粉嫩的娃娃手裡拿著比自己還要大的劍來到軟榻之旁,跪地行禮。

榻上的人看著跪在面前恭謹的跟個大人似的小娃娃;心下只覺好笑;將人喚起叫到身旁;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