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你們兩個都是我的貼身之人,既是這麼重要的聚會,應該一起陪我來才對,該不會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吧!”
空洃眼神一跳,臉色有些發白,沒有說話,只是把鞭子揮的更響,趕得馬車飛快。
雲鳳弦在車中淡淡道:“你,怎麼不說話了。”
馬車忽然停住,空洃在車前道:“主上,府衙到了。”
雲鳳弦掀開車簾跳下來,卻見府衙之外,已有兩千名軍士,列出威武盛大的儀仗。
宣相權、李成雙雙迎到府外來了,府門處有著將軍甲冑的人居然有七八個,都站在一起相迎。這麼大的陣仗,足以讓許多人受寵若驚、手足無措,外加感激涕零了。
可是雲鳳弦卻只是腳步微頓,望著威嚴的府衙大門,深吸了一口氣。
屬於她的戰場,終於到了。而接下來她要進行的,是一場關係到山海湖城,關係到風靈國的衰敗,甚至關係到整個天下的戰爭走勢。
“鳳翔公子。”宣相權三步兩步,近前相迎。
雲鳳弦勉強笑笑:“宣大人,今兒這府中有頭有臉的,可都到齊了吧!”
宣相權含笑的點了點頭,應道:“人都到了,可就差公子一個了。”
雲鳳弦點點頭,隨他入內。
兩旁軍士列陣舉刀,高聲呼喝。刀上的寒光刺的人眼疼,那呼喝之聲更是嚇得人心驚肉跳。
雲鳳弦臉色微變,宣相權苦笑道:“這是幾位將軍的迎賓之禮,說是軍營之中,只有對最尊貴、最神勇的客人,才行這樣的禮。”
雲鳳弦心中冷笑,是行禮還是示威,真個是有待商榷了。
宣相權壓低了聲音道:“公子莫怪,如今非常時刻,公子的身份對於激勵士氣效用極大,下官已悄悄暗示過他們,公子乃皇室子弟。”豈只是皇室子弟那麼簡單,只怕後來公佈出來的身份更嚇人呢!
雲鳳弦暗自冷笑一聲,思索之間,腳下已是隨著宣相權進了府衙。
才到府衙大門前,化血堂的其他隨從就被攔下,宣相權連忙低聲解釋道:“下官與諸位將軍商量過了,今日之會,關係山海湖城的安危,茲事體大,不宜有閒雜人在。”
雲鳳弦含笑點頭,不置一詞,只是隨著他們徐徐而入,在進內門時,就連空洃也被攔了下來。
空洃眼望雲鳳弦,幾次欲言又止,最終卻是什麼也沒說,就停下了腳步。
只有風紫輝,一路隨雲鳳弦直入內堂。他風儀氣度,世人難及。明知他的身份也不過是雲鳳弦的隨從,卻沒有任何一個人生氣要攔下他的念頭。
一進內堂,裡面已是坐滿了人。雲鳳弦一眼掃去,全都是老熟人了。
整個山海湖城有頭有臉的人物,幾乎都在這裡了。
客席第一位上,坐的就是蒼道盟之主塵右燈。第二位空著,估計是留給自己這位化血堂主人的。第三個座位也沒有人,猜想本來是留給神威鏢局何夫人的。
茶商會長,還有鹽商行會的副會長、隆大東家、林大東家、鹽幫幫主。。。都是些老熟人了。
甚至還有這段日子先後因幽貢曲收徒和塵右燈嫁女,而聚集在這裡,還沒有散去的武林中人,有頭有臉有勢力的人物,也都在其中。其中就有云鳳弦在秀月閣中,認識的老熟人空洞洞,倒是成雪自暮春死後,傷心過度,黯然而去,並未留在這裡,所以不曾參與此會。
另外,一旁除僕役外,也侍立了些捕快差役,身手精悍靈活之人。
只是這滿座熱鬧,卻少了以往山海湖城每次盛會,沒有人敢於遺漏的人物,原山海湖城的首富帝遜遠。
雲鳳弦心中感慨萬分,目光四下一掃。
這幫大人物都安坐席內,身後並無從人護佑,只有府衙的下人,恭敬的垂首立於每個人身後,照應茶水。想必他們的從人,也一樣以要事密議的理由被攔在外頭了吧!
看四周諸人,除了些身負武功的豪士強者,其他富商名士、官宦子弟,臉色多少有些蒼白,神色略顯慌張,不知是為這裡如今的形勢而擔憂,還是剛才進門時被眾軍士拿著刀猛揮,凶神惡煞的叫喊給嚇的。
雲鳳弦目光流轉,腳步微頓,一個身形瘦長的僕役已經過來引位:“鳳翔公子,請。”
雲鳳弦點點頭,便在他的指引下,坐到塵右燈身旁。
這僕役恭敬的捧上熱茶,這才小心垂首退到二人身後去了。風紫輝隨隨便便站到雲鳳弦背後去,立時就成了廳中最顯眼的存在,所有侍從之中,只有他一個是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