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鳳弦三天來,一步也沒有離開望月居,只是有關外面的情報,比誰都上心。
每當外面傳來一個新訊息時,她的臉色,總是要沉上一沉,半響無言。
現在,所有人的注意力,似乎都放在山海湖城的防務上,沒有人再注意雲鳳弦這個曾轟動的神秘人物。三日來,望月居的客人,只有一個,據說是雲鳳源的下人,雲鳳源聽說雲鳳弦這個好朋友身體不好,所以打發了他每日來給雲鳳弦請安。
雲鳳弦每天也只是不冷不熱的接待,淡淡說幾句,就把人打發回去。
第三條,雲鳳弦收到了宣相權和李成聯合署名的請帖。
山海湖城內的所有大人物都在等待這份請帖,新來的大軍已經休整完畢,諸將的配合、權力的分配都已安排妥當,自然應該集全城之力,商量如何應對,何去何從,這樣的大事才對。
城內,更是沒有人敢怠慢這樣一份帖子,收到帖子之後,無不按時赴約。
只有雲鳳弦,拿著帖子,枯坐半響,空洃來催了三次,她還沒有坐起來。
直到空洃傳報進來道:“鳳公子的管家,來給主上請安。”
雲鳳弦拂然而起,“不見,我這會就去赴會,見他做什麼?”說著大步向外走去。
風紫輝一語不發,跟著她走。
雲鳳弦腳下一停,低聲道:“你的身體”
風紫輝語氣平淡的打斷她,“我隨你去。”他的語調相當的平靜,但一語即出,便斷無更改。
雲鳳弦只略一怔,便不再說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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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鳳弦一路除了望月居,外間早備了車馬給她用。只是雲鳳弦人還沒有上車,旁邊已有個高瘦的中年人上前施禮道:“小人給鳳翔公子請安。”
雲鳳弦冷笑一聲,道:“你天天來,也真辛苦了,你主子的心意我領了,也明白,怎麼敢不回報他,你也不必日日跑到我面前來提醒我。”
那人聞此言後,深深彎下腰去,不卑不亢的道:“公子說哪裡話,外加主人是擔心公子身體,再三的叮嚀,要公子以後凡是不用操心,萬事我家主人自會替公子打點好,公子省些心力,不但保得自己無恙,也不必讓公子至親之人,傷心得病,受苦受難。公子既記得主人的話,知道該怎樣做,想來是不必小人多提醒。”
雲鳳弦怒極反笑,從牙縫裡擠出話來:“你放心,你主人的情意我自是明白,我當然知道該怎麼做,我就是不顧著自己,也當顧著我至親之人的安危。”她說著一甩袖子,上了馬車,風紫輝也隨後上車。
空洃親自駕車,十餘名化血堂的弟子護衛在四周,車架聲起,已向著府衙而去。
瘦高個遠遠對著馬車深深施禮,待直起腰來時,臉上卻是一片森然冷漠。他轉身徐步踱走,漫漫閒步轉入一條小巷,冷清清無人的小巷子裡,一條白帕子從他袖間飄落,他渾似不覺,轉彎走向一處岔路。
一隻手輕輕的拾起白帕,很快,“雲鳳弦扔在控制中,不敢違抗”的訊息,已經傳出去了。
瘦高個在巷子裡三轉兩轉,眼看就要轉回大街上,忽覺背後一緊,一隻手扳向肩頭。他應變奇速的反手一劈,寒光一閃,抬到半空的手只剩半截,落在地上。
瘦高個負痛要喊,嘴一張開,慘叫之聲卻被一塊布,狠狠的堵了回來。
眼前復是一黑,所有的思考,就此停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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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日繁華的大道上,幾乎看不到一個百姓。長街上,兩三步就有幾名軍士,或低語,或行走,或守衛。天地間,都是一片陰沉沉的鬱悶之氣。
空洃一路揮鞭驅馬,卻又忍不住屢屢回首望向車架,最後終究耐不住,問出聲來:“主上,那個鳳府的總管意有所指,莫非鳳源對主上有所脅迫?”
雲鳳弦的聲音從車內傳來:“空洃,你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化血堂,真的只有這樣的能耐了?”
空洃目光閃動,空中卻恭敬的說道:“屬下不明白主上的意思。”
車中雲鳳弦淡淡道:“今日跟我出來的護衛,好像和以前的不是同一批人,風紫輝說,他們的武功都是拔尖的,比以前你指給我的護衛好處許多倍。怎麼回事,好端端的為什麼換人了?對了,玉中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