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洃低頭道:“請恕屬下無禮,公子若執意不肯回去,屬下只得失禮了。”
雲鳳弦哼了一聲,提高聲音說:“什麼人想要幫著他強行帶我走,自己先出來吧!我可沒有耐性一個個找你們出來。”
這一聲呼喚,就像是忽然開啟了異世界的空間大門一樣,一個又一個人影,忽然出現。
有人本來和草地融為一體,有人似乎只是樹上的一堆枝葉,有人就像是岩石的一部分。但全都在一瞬間,活了過來。從地下冒出來,樹上掉下來,石後站出來,轉眼四個人現身出來,齊齊出現在馬車前方,對著雲鳳弦躬身行禮。
“參見公子。”
雲鳳弦悠然負手:“你們叫什麼名字?”
一人上前一步,垂首道:“我等自身許朝廷以來,早已是無名無姓之人,若為稱呼方便,公子可以叫我們四人為大一、大二、大三、大四。”
雲鳳弦掃視了他們一眼後,“你們是攝政王派來的,還是傳說中,那位香月樓老闆的人?”
“小人奉命保護公子,為公子安危計,請公子即刻隨我等回山海湖城。”
雲鳳弦倒也沒有因為他不直接回答問題而生氣,只是笑笑問:“如果我不肯呢?”
幾個人幾乎同時跪下:“求公子不要為難小人。”
“公子既然有心要入炎烈一遊,你們又何必如此不通人情呢?”淺淺的笑聲,舒緩的語氣,聽得卻讓人心中一凜,齊齊扭頭看去。
好像全世界的人都約好了,要一一出現在這裡似的,不過是在眨眼之間,又有七八個人冒出來了。
當先之人,玉面朱唇,漂亮得沒有半點菸粉氣的錦衣貴公子。身後跟著的人,或執羽扇,或捧唾壺,或抱如意,或端香爐,竟足有六位明眸皓齒的姑娘,在旁服侍。
這遠離山海湖城的大道,倒似是富家公子游玩的園林一般。
趙大有神色一凜,眼光暗沉:“你是什麼人?”
錦袍公子輕笑著施於一禮,淡笑道:“我是從炎烈國來的旅人菤水。我在這風靈國遊玩了數月,正欲興盡回國,想不到在這荒郊野外,偶遇一位想要往炎烈國一遊的人。相見便是有緣,不如你我把臂共遊,我好為公子指點我國大好河山。”
“炎烈國人!”
與這一聲斷喝同時響起的,是兵刃出鞘之聲,暗器破空之聲,腳步奔走之聲。
雲鳳弦忽然間就發現,眼前多了一堵人牆,七八個人忽的冒出來,把她護住,又或者是圍住,在人牆之外,殺伐之聲已起。菤水微笑著,一步步向雲鳳弦走去。大一、大二齊齊低喝了一聲,迎向他,大三、大四同時抽身後退,一人拖住雲鳳弦一隻胳膊,硬逼著她往後退離戰場。剛才還巧笑倩兮的從多美僕,可是轉眼便如惡鬼修羅般撲上來。刀砍在她們的手臂上,她們也不叫疼,暗器打進她們的身體裡,她們也不慘呼。她們就像沒有感覺一樣撲至,雙眼變成赤綠色,流出腥赤的鮮血,雙手伸出來,抓住人的雙臂,生生從身上撕下來,按向人的胸膛,轉眼吧心肝五臟,一一掏出。還有一個美麗可愛,剛才還笑得比蜜糖還甜人的少女,像拔蘿蔔一樣,把一個人的腦袋從脖子上拔下來。
被殺的人,在一瞬間擊中她十三次,打得她全身血淋淋,肋骨斷了七八根,她卻像沒有感覺一樣,抱著腦袋,嘻嘻笑著,一口口啃了起來。
來保護雲鳳弦的都是百裡挑一的好手,要比武功,誰也不能輕易擊倒他們,可是面對這樣詭異的情形,誰能不懼怕,面對這樣的魔鬼一樣的對手,措手不及之下,已是連吃大虧,轉眼已經倒下了一半。古奕霖也被護著和雲鳳弦一起後退,但是臉色也早就白得不見血色。
那幾個少女出手除了快捷有力,並沒有什麼高妙之處,但是這種慘烈凌厲,就算是老江湖也要被震住,何況是他從深宮中走出來,什麼都未見過的人。
雲鳳弦的臉色也同樣蒼白,這樣慘厲血腥的場面,足以讓一向暈血的她,頭昏腦脹,天旋地轉,呼吸困難,站立不住了。但她卻拼命咬著牙,用盡全力和身體本能的暈眩對抗,眼睛仍是死死盯著戰場,努力地想要在那些女子身上,找尋弱點。
那個叫菤水的男子一人,已纏住大一和大二。
大部分護衛都被幾個少女突兀的出手而殺死,其他兩三個,也被震得心膽俱裂,戰鬥力大減。只有兩個少女,手上滴著鮮血,嘴角流著鮮血,偏還笑得花一般甜美,追著他們撲殺。剩下四個女子,已是尖笑著衝向雲鳳弦。
大三、大四無可奈何,棄開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