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就相攜而去,何須多年來明爭暗鬥。
母后那時是傷心入骨,以致神志失常。起初被古家的背叛刺傷了心懷,再受打擊,就撐不住了。雲昱風是眼看著最愛的人在面前受苦,到失去時,才知道珍惜,所以才一時忘了一切。可是,人的野心,真的可以因為一時的衝動,就完全消失嗎?早已經習慣榮華富貴,習慣站在權勢巔峰的人,真的可以沒沒無聞,忍受冷清平凡嗎?
不但云昱風做不到,連我的母后也未必做得到。更何況,雲昱風的不下,真會放雲昱風就這樣離開?怎能不苦苦相求,緊緊追尋,雲昱風又能堅持多久呢?就算是留在深宮享受富貴,沒有權勢,對雲昱風來說,也只像是被拔去利爪,鎖在牢籠的猛虎而已。就算他是真心愛著母后,但天長日久,也許,母后就會變成他最怨恨的人了。”
“怎麼會這樣?”雲鳳弦的這番話讓古奕霖完全震驚。
雲鳳弦抱緊他:“任性本就如此。”她說話時眼神深幽,像一個看盡紅塵的智者,勝過一個任性妄為的君王。
古奕霖聞此言,凝望向雲鳳弦的眼,驚奇的發現,她的雙眸固然幽深得看不見底,卻仍然清澈得直如麗日晴天,不見一絲陰影。
“人性本來就軟弱,人生來就有各種野心,這並不是罪。至少,相比許多人,雲昱風能痴情重情,手握大權,卻並不肆意橫行,良心未泯,所以,不應該苛責他。”雲鳳弦微笑,笑容寧和,如他清澈的眼眸。縱然看透,卻不願看破。所以,現在的她寧可做個看似天真胡鬧的孩子,在最不可能的地方,找到一個平衡之點。
這樣,才是最好的互惠之法。現在的她,根本不可能有更多的能力來統治已經被雲昱風牢牢抓住的風靈國。
古奕霖悄悄伸臂環在她的腰上,唇貼在她的耳邊低聲道:“既然講道理說不通,總還有別的辦法的。”
雲鳳弦本來望著御書房,臉上神色變幻不定,聽了這話忽然一怔:“你說什麼?”
古奕霖還不及回答,雲鳳弦眼神已是一片清明,拉著他的手笑道:“你說得對,既然道理說不通,那我索性就不和他們講道理了。”
“什麼?”
雲鳳弦開心地抱住古奕霖,用力地親吻一下,然後大步走向御書房,雙手把門推開,大聲說:“各位,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們不再對抗朕的聖旨,朕就努力保住自己的皇座,要不然,明天朕就下退位詔書,如何?”
他說話時臉上帶笑,語氣輕鬆,就似菜市場買菜討價還價一般,笑吟吟掃視每一個被她一句話說得全身石化的臣子:“如何?大家各退一步,這交易應該很不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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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雨後的彩虹
風雨不息,天地迷濛,這般風雨,這般天色,一如雲昱風此時的心境。他輕輕折起手中小小一張白紙,紙上字跡卻還清晰的在腦中不斷浮現。
“各位,讓我們來做個交易吧!你們不再對抗朕的聖旨,朕就努力保住自己的皇座,要不然,明天朕就下退位詔書,如何?”這是雲鳳弦對那些大臣說的話,這也是雲鳳弦這七日來,第一次自稱為朕。
雲鳳弦闔目垂首,靜聽窗外雨聲。這是他進宮後的第五天了,前二天他心碎神傷,痛斷肝腸,直至古凝寒恢復清醒的神智;後二天他迷惑不解,茫然無措。和雲鳳弦一天深談,有太多的感觸,太多的驚疑,太多的困擾。他到現在還是不能明白為什麼,雲鳳弦要在刺客手中救他?不明白雲鳳弦在他露出天大的把柄給天下人看時,不顧禮法地想要成全他?是陰謀陷阱嗎?明明只要他一死,就再無人可以威脅雲鳳弦了。卻又是真心的嗎?世間怎會有這樣輕淡權位,甚至連臉面名聲都不放在心上的人?
無法相信雲鳳弦的他,偏偏又找不到懷疑雲鳳弦的理由。到最後,他不處不感謝雲鳳弦對他的情義,卻又無法放開胸懷來接受這置身於夢的事情。
直到現在雲昱風才回復平時的理智,靜悄悄恢復了和宮外的訊息來往,無聲無息把宮內一些沒有暴露出來的眼線調動起來。當雲鳳弦接見那班苦苦抗爭的忠臣時,相關的對話情報傳到雲昱風手中事,他竟也不知道該喜還是該愁。
“在看什麼?”略微虛弱,卻依然阿輕柔地聲音從身後傳來。
雲昱風回身扶住身邊的古凝寒,卻沒有掩飾自己手上的紙條;“你,不該隨便就起床的。”
古凝寒目光淡淡掃過那張紙條,卻沒有奪過來看:“為什麼不藏好?”
“縱然是藏好了,你且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嗎?”雲昱風嘴角輕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