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雲鳳弦脫口就想說,簽字蓋章那個不是她,她本人無需負法律貴任,但立刻意識到失言,急忙閉上嘴,心有餘悸地看看笑若春風的炎烈國王衛景辰。
雲鳳弦嘆了口氣,轉頭給了古奕霖一個詢問的眼神,古奕霖茫然搖搖頭,顯然對這樁婚事,也是一點影兒都不知道。
衛景辰自是發現了雲鳳弦的小動作,猶自不知的笑道:“閣下可是不信?”
雲鳳弦苦笑一聲:“既然炎烈陛下開此金口,自然絕無虛假的。”她心裡暗暗用和文雅客氣絕對不相關的字眼,狠狠地問侯了雲昱風一番。明知道自己對炎烈國公主沒意思,明知道自己離開了皇宮,還操縱假皇帝,訂這麼一檔子親事,到底槁什麼鬼啊!
最可恨的是,上次在山海湖城見面之時,居然對這件事,連一絲風聲都不露,打的究竟是什麼算盤,真想在她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給她娶進一個當公主的小老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事。
無論如何,雲鳳弦都不願意開口承認自己的身分,但是,如果硬要抵賴,則必須遵守面見君王的禮法,屈膝人前了。
好在衛景辰也不曾逼人太甚,只是長聲一笑:“認與不認,都在閣下,朕只把你當做風靈王便是。殿中已備酒菜,二位一路遠來辛苦,這洗塵之宴,終究是缺不得的,請。。。。。。”他信手一引,轉過身來,竟是再也不看雲鳳弦和古奕霖一眼,徑自入殿去了,只有他明朗的聲音遙遙自殿門後傳來:“將天,你也一起來吧!”
簡直是似她於無物。。。雲鳳弦偷偷翻了個白眼,硬著頭皮和古奕霖入了正殿。
炎烈皇宮的殿閣和風靈國相比,同樣宏偉壯麗,但殿中擺設卻相對簡撲。但是炎烈王所設的宴席,卻絕對周到而完備,美酒佳餚自不必多言,主人身分尊貴,雖然身為長者,難得竟然談笑風生。
雲鳳弦既然死不承認是風靈王,他就不再追問一句,也不問及風靈國朝中政務,更不提風靈國權力糾紛,就連前不久,他在風靈國吃的那一次大虧,也無一句提及。他只是含笑談起炎烈國的風土人物、傳說佚事,閒來又問起燕將天他們一路來所發生的事,時時撫須微笑。酒席宴快完結之時,衛景辰也沒有多說什麼,也只是淡淡一笑:“二位既然長途遠來,那聯也就不多耽誤你們了,二位請去休息吧,若有什麼要求,只管告訴達總管。”話音�落,一旁已走過一位總管太監,恭敬地彎下腰,用尖細的聲音道:“公子、夫人,請。”
雲鳳弦也料不到,衛景辰竟然這樣容易就暫時放過了她,略略一怔,即刻站了起來,笑對衛景辰施了一禮,也不多說,即和古奕霖一起去了。
衛景辰竟然也客客氣氣,起身肅客,一直送到殿外滴水簷下,這才轉身而回,臉上的笑容,早已如冰雪消逝,只有他朗然的聲音,在深廣的大殿徐徐響起。
“將天,從得知她訊息的第一天,直到剛才進宮所發生的一切事情,慢慢和朕再講一遍。”
繞過殿閣,走過迴廊,穿過那被森嚴守護的一方角門,眼前景觀豁然一志
只見一條幽幽石道,青色的石子前前後後鋪了一地,潔淨卻又班駁,不知通往何處。一座假山就在矗立在石道的盡頭,有溫潤的池水從假山一側傾瀉而下。四周閒花小草,村葉掩映,越發顯得前方的園子一片朦朧。
此情此景,卻讓雲鳳弦心間一凜,和古奕霖對視了一眼,二人眼中都有驚疑之色,不等王總管帶路,快步向前。繞過假山,轉過池塘,狒開花葉,分開柳枝,便見眼前豁然開朗。
整個院落無比廣大,四處遊廊縱橫,樓閣相連。庭院中央,一座二層小、樓,更是精緻秀美,匾額上“似雲樓”三字,清晰入目。
雲鳳弦與古奕霖卻覺身上發冷,手心發涼。
“這就是你們的似雲樓。。”
王總管俯下身,恭敬對雲鳳弦解釋道:“些處原名似雲樓,不過,昨日已由皇上改名做雲居,只是匾額尚未做好。”
雲鳳弦嘆了一口氣:“炎烈王好一個待客之所。”
王總管不喜不怒,低眉順眼地道:“為迎貴客,皇上準備了數處待客之所。既然今日來的是鳳翔公子和鳳夫人,自然請入雲居之中。”
雲鳳弦深深吸了口氣,如果來的是風靈王雲鳳弦和皇后古奕霖呢?住的,只怕應該是和風靈國王宮一般無二的殿閣吧?
王總管恭敬地問:“不知公子可還滿意?”
雲鳳弦卻怒極反笑:“怎麼能不滿意呢?如此一番巧妙安排,費了炎烈王不少苦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