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身份,或青樓名妓,或一代才女,或名門閨秀,或江湖俠女,俱都交遊廣闊,地位絕對不低。”
“你怎麼可以做到分身於四方天地呢?”
“這並不難,我有一群分身,容顏、氣質,與我都有九分相似,在略加化妝易容,便可以替代。”
雲鳳弦可以肯定蘇碧凝是水忘憂的身外化身之一,基於敵人的敵人是朋友,而如今雲鳳弦最大的敵人是炎烈國皇帝這一事實,雲鳳弦需要一個可以讓蘇碧凝經常接近自己,以便必要時和水忘憂通訊息的理由,所以,並沒有拒絕衛靖臨的好意。
為了不致使蘇碧凝的來訪顯得突出,其它的歌舞樂工,他們也沒有拒絕。在外人看來,雲鳳弦夫婦依然是無心欣賞歌舞,只不過是不忍拂逆衛靖臨的一番好意罷了,誰又能猜得出,這其中隱伏的心機來。
廳門前,一個絕世佳人乘著陽光,徐徐而入,一身式樣簡潔的清麗衣飾,被陽光籠上耀眼的金環。他佇立在燦爛陽光中微笑施禮,“拜見鳳翔公子、鳳夫人。”
卷四 暗魂定 第十章 我要嫁你
又那一場絕世傾國之舞,如夢似幻,便是觀舞之人,也無不陷於夢幻之中。雲鳳弦醒來的時候,眼前空空寂寂,天地間,唯有明燭高燒的畢祿之聲。她知道,他來了,又去了。
那一場夢魂之舞,魂夢相馳,她已失了神、失了心,只是在這醒來的一刻,臉上那點點涼意,讓她伸手摸了指尖微溼。那是夢魂中潑出的殘酒,還是曾經流落的淚痕。那一場夢幻空花中,落淚的,是她,還是他。
舌間微微的甜意,讓雲鳳弦知道,自己服下了什麼東西。奇蹟一般,心中無嗔無懼也無憂,無論如何,她相信,服下的,必不是有害之物。
“雲鳳弦,我怎麼睡著了?”大夢初醒的古奕霖,聲音裡都帶著慵懶之意。
雲鳳弦回首,對古奕霖微微一笑。就算在恍惚怔愕之時,她也清楚地知道,不管是為了自己,還是為了古奕霖,那一場幻夢畢竟只能當做一場幻夢,沒有對任何人講述的必要。恍惚間,有一場絕世之舞,恍惚間,舞得奪人心魂,恍惚間,有一個溫暖的擁抱,恍惚間,有一個溫柔的長吻,恍惚間,有什麼微甜的東西,渡入唇齒之間,恍惚間,有一個柔美得讓人一生難忘的聲音在耳邊說:“我將別去,你且珍重。”
那人容顏不復憶,那人身影不復憶,夢中人,霧中身,值此夢醒,才驚覺,世間真有佳人,一舞入夢魂。
他借蘇碧凝而現身,借一舞而奪人魂,那才智武功,皆讓人敬之懼之畏之的男子,行事之奇之詭,令人防不勝防。雲鳳弦不知道,他為何而來,卻只知道,就連一次道別、一場相擁,他必要她陷入渾渾噩噩的夢魂之中,方肯為之。既然如此,又何必道別,何必相擁,何必渡唇,何必
她伸手,撫在頰間,那淚痕轉瞬即幹,為何指尖,猶有溼意?那人到底是敵還是在那夢魂之間,落淚的,又到底是她還是他?會否只有在夢魂之間,他才肯與她相擁,她才有可能為他落淚。夢醒之際,咫尺即天涯,他已飄然而去,她亦無心尋覓,她與他,依然是敵人,依舊彼此防備,彼此暗鬥,彼此用盡心機。
一切,僅此而已。
“鳳弦”古奕霖的聲音,帶點淡淡的迷惑。
雲鳳弦微笑,“你累了,剛才觀舞時沉沉睡去,蘇碧凝獻舞已畢,就已離開了。”
古奕霖點點頭,他也隱約記得,蘇碧凝的絕世之舞時,他漸漸睏倦疲乏,直到沉入睡夢,看來這些日子真的心力交瘁,太長久地不能入睡,反倒讓他在觀舞之時,倦極而眠,想必是失態了。
雲鳳弦心間若有所失地一嘆,古奕霖與她並肩觀舞,都被迷離催入夢境,衛景辰派在四周的暗探,想必也都在那一舞之間,魂兮迷離,暈暈沉沉,事後也只道蘇碧凝一舞而去,又何曾知道這一舞之後的玄機。
唯一半是暈沉、半是清醒的就只有他自己,那一場半夢半醒之中的迷離幻夢,也許窮盡她一生,都無法完全追憶吧,不過,水忘憂啊水忘憂,你和我之間,真的只能是追憶嗎?是你三番五次的來尋我,到最後還是你說要離開便離開嗎?
在你得知我是女兒身的那一刻,其天下之人並沒有人暴露我的真實性別之時,你已經對我動了心,種了情,真的有那麼瀟灑,來去如風?你怎麼不來問下我,可願意讓你這樣離開。
雲鳳弦嘴角暈開淡淡笑容,看來你還不瞭解我,在這個世界上,能說結束的只有我,雲鳳弦!!!
她與他,相識相遇,相知相敵,到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