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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雲鳳弦來說,無論哪一種選擇都是一種虧負,對於古奕霖來說,無論雲鳳弦作何選擇,他都已經沒了立場去贊同,或阻攔。於是,即使是最恩愛的夫妻之間,也只剩下了強顏歡笑之後的沉默。即使他們在最後也不肯放開彼此的手,卻終究連最簡單的談話,也都有了顧忌。
“是我的錯,也許,從明月關一役開始,我的決定,就是最天真,最可笑,最瘋狂的錯誤。”閉上眼,雲鳳弦終於叫出一次心聲。在黑牢之中,她有多少次自嘲自諷自瘋狂,縱然被衛靖臨的關懷救醒,但那曾經萌生的陰冷念頭,卻還是牢牢紮在心間,再也不肯離去。
古奕霖微微一驚:“鳳弦”
雲鳳弦微微一笑,笑容在清晨有些陰冷慘淡的陽光中,顯得異常詭異:“奕霖,你知道嗎?人人都以為,我是為保護明月關而自陷絕地,人人都以為我是為了風紫輝才一心要到炎烈國來,風紫輝身處困境還時時顧念我,明月關從將軍到士兵,都對我感激莫名,可是,只有我自己才知道,我是為了自己的私心,為了我一個瘋狂的、想當然的念頭。才用風靈國,用我自己,甚至,用你來冒險。來賭一個未來,來賭我後半生的”
“雲鳳弦。”古奕霖厲聲打斷他的話,眼神中的嚴厲,令得雲鳳弦驚震。
直到雲鳳弦停止那瘋狂的述說,古奕霖才輕輕道:“我不管你是為了什麼,只要你在做決定之後,不拋開我,走到哪裡,都記得讓我在身旁。便是最好的‘丈夫’了,其他的,我不在乎,我只不過,是你的‘妻子’罷了。”
雲鳳弦不錯眼地望著古奕霖,眼神裡隱隱的瘋狂、深深地悲痛,漸漸沉寂下去。她輕輕地說道:“奕霖,我是不是真的錯了,我以為放開權力,可以揮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走開,卻忘了,沒有權力,只能任人魚肉,不但救不了自己。甚至保護自己所珍惜的人。我早就應該放棄這可笑的痴狂執著,站起來,竭盡全力去把握些實實在在的東西。”
古奕霖微微皺眉,“鳳弦,這裡是炎烈皇宮”
這樣的念頭,這樣的話語,實在不宜被炎烈國王的耳目聽去。
雲鳳弦朗笑一聲:“怕什麼呢?被聽到了有什麼關係,炎烈國皇帝要的就是這樣我的我啊。我若無所求,他也無從下手,我若有所念,就有可能和他合作,他就可以打出風靈皇帝的大旗來擾亂風靈了。當然,作為報答,我也可以得到很多實際的利益,各取所需,有什麼不好?”
古奕霖心中微驚:“鳳弦,你”
雲鳳弦微笑著搖搖頭:“奕霖,還記得,在明月關中你曾對我說過的,一統天下的話嗎?”
古奕霖微微點頭,回想當初,那一番話,實是不知天高地厚,可笑至極點。
雲鳳弦卻綻開一個有些陰冷的笑容:“我一直沒有回答你,你覺得,從現在開始,不算太晚吧?”
古奕霖猛然站起:“鳳弦”
雲鳳弦笑笑:“我倒也不是自大至此,真以為自己是救世主,不過,從現在開始,利用我的身份,一步步去獲取權力,一點點去奪取利益,既能保證我所在乎的人不受傷害,或許將來,也真有機會,去救助天下呢?再不要諸國相爭,再不要死傷遍地,再不要有屠國滅城的慘事,這些,不好嗎?”
她微笑,那樣坦然,那樣平和,卻讓古奕霖覺得有一股寒氣從心頭湧向四肢百骸。當初,這是他的願望,為什麼如今,卻只覺心冷身冷。他心頭莫名地一酸,澀澀地開口:“鳳弦”
這一次,他依舊沒有機會說完他要說的話。
外間傳來下人一聲傳報:“公子、夫人,舞者蘇碧凝到了。”
雲鳳弦與古奕霖,即刻交換了一個眼神,雲鳳弦眼中的孤寂陰冷盡去,古奕霖也渾若無事地坐下。
“快請她進來。”
經歷了黑牢之困、火樓之險的雲鳳弦,不可能有心情再去欣賞歌舞,就算是九天仙女的歌舞也一樣。只是,偏偏蘇碧凝不一樣。
雲鳳弦還記得,當初與水忘憂在影湖底的對話。
“在各國最強大,或最繁榮,或最適宜為軍事要衝的地方,都會有水柔國的人收集情報。而青樓往往是訊息交流最多的地方,名妓交往的大多是達官貴人,面對美人,男人往往會脫口說出最機密的話。所以,山海湖城內名妓琥珀,成了我的分身之一。”
“分身之一?”
“是,我不必妄自菲薄,像我這樣的人才,並不多見,如果只為了山海湖城一地而浪費光陰,大可不必。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