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影子裡有我的顏色呢!)
不但是他倆在這樣想。
四名武功甚高的抬輿人:兩名是冰三家的親信,兩名是“紅葉書舍”的子弟,見到一在
馬上一在輿裡的對談,那種感覺,就像一對恩愛的夫妻一樣。
不單是他們這樣想,連有點為葉紅安危而擔心的單簡和簡單,看在眼裡,也是想起這些。
“踏花歸去馬蹄香”,簡單感嘆地道:“大概就是這樣的情境吧.”
“踏花歸去土雞香”,單簡的話卻很殺風景:“飯館有人在弄燒酒雞。我餓了。”
“餓了?公子吩咐,先行料理哈七爺的後事:還得要通知飲冰上人等人”簡單說,
“要吃,還早呢!”
單簡忽然悠慢慢的道:“你說,公子會怎樣跟嚴姑娘說去呢?”
簡單們了側首,隨意的說,“他大概覺得不方便,只好請冰姑娘代說吧?”
單簡又忽悠悠地道,“你猜,嚴姑娘會怎麼反應呢?”
“反你個頭!”簡單啐罵道:“關你屁事!”
嘴裡罵著,心裡確也在想:
是呀,冰姑娘跟嚴姑娘會怎麼說呢?冰三家姑娘一向能言善道,讓她去說簡直要比公子
親自開口還好,只是,嚴笑花姑娘也是幹江府裡口齒最伶俐的女子,她又會怎麼說呢?
“你為什麼不自己說去?”
“我?”
“對,你說,更有力。”
“我?不行。”
“為什麼?”
“我怕我會忍不住。”
“你怕她太美嘻。”
“別胡說,我怕我會憋不住痛斥他。她終究只是個女子。”
“那,你一定要我說?”
“這件事只有你能辦。”
“你沒見過嚴笑花姑娘?”
“沒有。”
“我跟她也是素昧平生。”
“我知道。”
“聽說她很美?”
“我也聽說了。”
“我很想知道她有多美。”
“一定不比你美。”
“你沒見過她,怎麼知道?”
“因為我見過你。”
兩人說話都很溫柔,很禮貌、很客氣。
“你這樣說,好話也說盡了,我只有硬著頭皮的一試了。”冰三家的語音清脆柔婉的就
像冰敲在翡翠杯上。
“反正,我們是站在理字上,就算她不講理,也斷不會無禮。不過,我真沒有把
握,能不能成“
葉紅忽然伸手。
白的、小的、露節的手,伸入輿窗、穿過竹窗、握住了搭在窗邊上那細小纖柔的手,
“啊”冰三家覺得有一個輕柔的靈魂就像是紗一般降到心底裡去,一種蝕骨的酥融。
“你怎麼了?”葉紅關切地問:“平時你下會這般沒信心的。”
“不,沒有,沒有,沒有什麼。”冰三家覺得葉紅的每一根手指,都像一個套子,一如
劍鞘一般可以套好每一支劍。“不知怎的,要見嚴笑花姑娘,我就很興奮,很喜悅,還,很
有點緊張。”
“我知道。”葉紅有點為冰三家擔憂,然後他又感到這近乎半年來一直尾隨他不斷的殺
氣,又在附近出現了,“我看得出來。”
殺手,不管你是誰,你要殺的是誰,你出來吧,跟我好好的對一對、決一決、看誰殺
誰、誰殺得了誰、誰被誰所殺!
“春雨樓頭”是座瓦子。
瓦子即是青樓。
也就是妓院。
“春雨樓”是座很有名的青樓。
再有名的青樓,仍然是座妓院。
但凡是求聲逐色的東西,在有錢人手裡,只要他們高興,要附庸風雅,就一定找得到專
替有錢人臉上裝金的文人,就會變得高尚了起來,而且也理所當然了起來。不過無論怎麼千
變萬化,骨子裡,追求的還是色慾,變化多端到了最後,有些東西仍是變得了形變不了質的。
葉紅很少來這種地方。
他自潔、自愛,而且,還有點自戀。
以他的人品才學名望,實在說,他也不必更不需要來這兒才能追聲逐欲。
不過,他畢竟是名門之後、世家公子,來到這種地方,還是特別有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