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下會讓他在路上吃苦的;萬一逼急了,就憑他的武藝——就算他的武功內力都給廢
了,還有武林同道在,哪有讓他忍欺受枷的!”
葉紅憬然道:“看來,我現在應該做的並不是要趁龔案未審定前設法保釋他出來,而是
須使龔案早日升廳決審定刑,以俾惡毒小人不能在牢中加害龔大俠。”
“便是。”
“謝謝指點。”
“指點談下上。你須知岳飛平生功績得以表揚:追封,也只能在秦檜死後。其實,迫害
和冤屈一旦發生,並不是不可力挽的。假如,每個讀書、練武、有良知的人,都像你一樣,
只要有肩膀,有膽識,有什麼頂不過去的、扛不下來的?!一個人頂不住、扛不起,就大家
齊心的頂、一起的扛。可惜的是,一到關頭,多數人還是搖尾乞憐、賣友求榮、助紂為虐、
為虎作悵去了。”哈廣情嘆息如落葉,“一人受害,萬人同哀,千古同悲,這種事,已多不
勝數,再多一個龔俠懷,也不是什麼大事。只不過,要是大家都下說話、不想說話、不敢說
話,到時候,舉國上下、不是都成了啞巴,就是隻剩下了指鹿為馬、顛倒是非的人在說話
了。”
葉紅聽得一股豪氣上衝,好像患了一種淋不熄的病。
“另外,我要提醒你,這件案子,早些審決總比延審的好,”哈廣情滿腔隱憂,“因
為”
葉紅直問:“為什麼?”
哈廣情道:“因為嚴笑花。”
“春雨樓頭,”葉紅詫道:“——嚴笑花?她幹什麼?她幹了什麼?”
“他,跟陸倔武的好事近了。”
哈廣情捻著須肖眯著眼道:“試想,如果你是陸倔武,你會在這時候把天大的一個情敵
放出來嗎?”
“這婦人!”
葉紅忿忿地啐了一句。
所以,此事宜急不宜遲。他們既已揖捕跟拿下了龔俠懷,絕不會輕易就放虎歸山的。與
其徒勞無功的營救龔大俠,不如在這有利情勢下讓他早日受審,把罪刑減到最輕,一旦押
解,才設法開釋他。”哈廣情拍了拍葉紅的肩膊,語重心長的道:“老弟,我能盡之力,也
僅此而已。”
“哈公,”葉紅誠摯地道:“葉某感同身受。”
“這件事睿或許會有些挫折,”哈廣情眼裡閃著洞透人情的光芒,但他的眼神卻像一隻
憂鬱的狗。
“不過,龔大俠自己不是說過了嗎:‘遇挫不折,遇悲不傷’——是以遇到挫折,也不
要懷憂喪志。現在不管牢裡牢外的人,在這亂世裡,其實都只是相隔一線:豺狼滿街,小人
遍地,咱們只有拿龔俠懷這八個字來共勉之;他得要自己在黑牢裡撐著,咱們則在牢外為他
拼著。”
“其實,坐牢也沒什麼大不了。歲月悠悠,你只要放得開,暫且任自己毫無作為,自行
修身養性,也就過去了”哈廣情想到過去自己的遭遇,感慨地道:“怕只怕遭宵小之徒
的凌辱,教你寧可痛快死去,也不忍屏求存,人活著比畜牲都不如恐怕就不如不活了外
邊又下雨了吧?”
“下雨了。”葉紅的回答,夾著一聲沒頭沒尾的浩嘆,融入在這彌天漫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