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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部分

得個半殘不廢的,回到大宋的國土上,卻

是給人當作狗,要不是一雙腿子已廢,刑獄之苦,在所難免。”哈廣情又回覆他的無所謂、

笑嘻嘻的態度,“所以對這件事,我特別關心。那天我勸你不要管,然而,我自己也管了。

不過,果然不好管。我一插手,刑部的人已盯著我了。他們還著人來問我,你管這些幹什

麼?!我給他們回答:上下,我求的也不過在死後多幾個人在我靈前誠心誠意的上香追悼而

已!”

葉紅也笑了起來:“他們的臉色可難看著?”

哈廣情笑著:“他們這一類人臉色一向都不好看。特別對你好看的時候你才遭殃!”

兩人笑著感嘆了一會,哈廣情才說:“我請於善餘幫這個忙,他說,“其實你別急,已

經有人在打點這件事了,只是現在還未定案,龔氏吉凶,尚未可卜而已!我就問他:究竟是

哪一路人馬,如此義助龔俠懷?他說:哪一方面的人,我不便說,萬一事不成還牽累了人,

自已更不願意;再說,再密的嘴也是有疏隙的。我當下也不多問,先把飲冰上人精心泡製的

“梅棲”泡上兩盅,待他喝得高興時,就送上朱古泥用‘縱刀橫斧’刻的棋盤。於善餘就跟

我下了五盤,自然是他勝了三盤,這一開懷之下,再加那麼一高興,就說了許多他剛才還不

肯說的話”

葉紅忍不住問:“飲冰上人怎捨得把他自己圖著自茗的‘梅棲’茶葉送給知府呢?朱古

泥怎會??”

“飲冰這老熱腸的聽說你要教龔俠懷,便自過來問我他能幫什麼,我就叫他把茶葉送我

兩把就行了。”哈廣情撫捻著參差不齊的黃鬚,“至於‘斬經堂’的總堂主朱古泥,聽薛慕

橋說龔俠懷身陷險地,他正想攀這個交情,化解以前的恩怨,所以也獻出他的寶貝棋盤——

或許,這是他向人表白:他並沒有加害龔俠懷;至少,他跟龔大俠雖有怨隙,但並無落井下

石。”

葉紅忽然覺得:人生總是要在最後關頭、生死關頭,才知道誰是朋友、誰是敵人的。

他希望龔俠懷能夠早日出來,看到這一切、面對這一切:他是眾叛親離,但也相知天下。

“於善餘怎麼說?”

“於善餘說:現在謀救龔俠懷的,至少有三方面的人馬。”

“三路人馬?”

“對,其中一方面,就是你。”哈廣情說,“你全力謀救龔俠懷的事,上至名公巨卿,

下至販大走卒,無有不知,有的為你翹拇指喝一聲彩,有的正為你捏一把汗。”

“另外兩批人馬是什麼來路?”

“都是官面上的人。”

“哦?”這訊息使葉紅錯愕不已。

“一路是以陸虛舟為首的人。”

“陸虛舟?!”

“對。這一類‘叛國’的案子,通常都由陸倔武來辦。由陸虛舟來審,由任困之來決。

他們三人一起定刑,號稱‘三司會審’,對大案子有生死一言之魄力。”

“陸虛舟他怎麼會營救龔大俠呢?這獄不是在要辦龔俠懷之時已如同定刑罪了嗎?”

“大宋朝廷,官官相護,既要辦人,就決不會讓他開解罪名,否則威信何在?話雖如

此,實情如此,但於府尹的確是跟我說,陸虛舟暗裡護著意維護龔俠懷,他也頗覺訝異。”

“還有一路人馬呢?”

“陸倔武。”

“他?”葉紅倒不覺奇,畢竟,自己已委託石暮題去限陸倔武說項,看來,陸倔武可真

的買這個帳。

“據說是他最先為龔俠懷開脫,把招稿卷宗都改輕了,就是他的意思。”哈廣情說,

“他比你老哥還先行一步呢,要不然,龔俠懷說不定已折在獄中了。”

葉紅大詫。

——也就是說,陸倔武在還沒見過石暮題之前,已著手周全龔俠懷了。可是陸倔武不就

是籤限拘拿龔俠懷的人嗎?怎麼會是他?!而且還早就私裡照管龔俠懷,這倒是令人意外。

“所以現在有利的情勢是”哈廣情道:“只要讓龔大俠早些臨判決審,三司中有兩

位是會為他開脫的:只要不定死罪,就求個刺配押解,這就好辦了。龔大俠在江湖上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