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也不好辦,總算他頗賞念你,咱們多送些禮去,著人探探口風,龔
俠懷還不是必死必殺的案。“
“沈清濂他,還要見我?”
“不過我不捨得。”陸倔武笑擁像一朵春花般的嚴笑花,“一切都得要等你嫁了給我再
說”
嚴笑花笑了。笑出了一肚冷意。“我現在還沒嫁給你呢。”
陸倔武這回動的不只是情,而且是心;其實他只要見到她,他就打從心動到了性。“那
又有什麼分別?”他涎著笑臉,說。
燭光一晃,忽地一跳,影子像一條金色的蛇。
劍影就在燭影一閃時一亮而沒。
嚴笑花桃花一樣的臉,神色下變,只是帶了七分俏殺、三分驚麗。
她的手擺在桌上。
五隻纖秀如蔥的手指張開。
她一劍就剁掉自己一隻手指。
尾指。
“陸大人,”然後她說,“三天後,你只能要我,等龔俠懷出來的那一夭,我才是你的
人。我決不反悔,你最好、最好也不要食言。”
她說的話和出的劍和砍掉的手指,都是一發不能收的。
2.我的失意是你的
嚴笑花掩住自己那包紮好的傷指,回到在“萬寶閣”裡一個屬於她的房子裡。
這房子是陸倔武送給她的,就叫“掬卉院”。
她堅不要陸儷武送她,陸倔武就不敢相送。
看著她斷指冒出來的血,陸倔武覺得自己的心頭也淌血;那些血防佛就是他流的,每一
滴都和著英烈的味道。
他再也不敢違逆嚴笑花的話。
嚴笑花就和三妹姐回到房子裡。
然後她平靜的要二妹旭離開。
她只要剩下自己,這樣,彷彿跟龔俠懷就離得比較近。
龔俠懷被捕的訊息一旦傳來,她第二天就答應了陸倔武一直以來的求婚,擺明了車馬,
以放龔俠懷為交換的條件。
他看準刑部既然要動手逮龔俠懷,事懦決無善了。
要救人,得趁早。
可是她這樣做,不知招來了多少人的流言:說她絕情,罵她背義,笑她婊子果然是婊子。
她可不管。
她做事一向不怕人說。
她是要用最安全的辦法來開釋龔俠懷,所以別人就不能再作貿然的行動。任何人要是打
亂了她敕龔俠懷的計劃,誰就是她的敵人。
就像劫獄,不到最後關頭,她是萬萬不肯走這一步,她不是怕,而是就算劫獄成功,龔
俠懷也成了“黑人”,一輩子都見不得光,下半世只有亡命天涯。
他走的時候,以一聲晚安冰冷了陸倔武。她當然沒有留意到他唇邊的苦笑。也許這男人
只有唇邊才能見出他真正的傷心。
傷。
痛。
受傷的是手指。
痛的是心。
沒有女人會不珍惜自己的身子。為了所愛的人,甚至寧死也不願有一點暇疵、不可以留
下一道疤痕。
可是我卻是非傷不可。
要是不切斷一隻手指陸倔武一定糾纏個沒了。他那種男人,我是看得透心澈肺的了。無
論他現在怎麼說愛我更甚於愛他自己,可是他也只不過是要得到我:一旦得到了我的身子,
他還是會去選擇愛他自己多些。
我若是婉拒他,他決不罷手;我要是給他點甜頭,他就會得寸進尺。如果我斷然拒絕,
他也會老羞成怒,因為這令他更深切地知道他在我心裡的位置永遠也不及你,他唯一的對
策,也許只有把你毀掉或把你永久的押在牢裡,不放出來。我可不能冒這種險。我要絕了這
個後患,除非放你出來,否則我決不容許他沾我一指。
所以我一劍切斷了手指。
自己的手指。
一如壯士斷腕,紅顏也可以斷指、甚至不惜斷臂的。
沒有了尾指,我的箏,是再也彈下好的了。錚錚瓊瓊,以前,我曾以指尖尋索你在江湖
上的影蹤,你啊你,你在哪一處?少了一根尾指,我的琴,是再也彈不好的了。丁丁冬冬,
我會用琴聲譜出你英雄的俠鳳,你啊你,而今卻在牢中。其實,這也就罷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