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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鮮兒說:“那像什麼?”那文又咧著嘴哭了,說:“你像我的主子,我像你的奴才,咱倆翻了個個兒。”

鮮兒說:“你要是嫌委屈我走,我可不願意給你當主子!哪有奴才把主子累得要死要活的?”

那文慌了,忙說:“別,你別走,我說錯了還不行嗎?”

鮮兒緩過臉來說:“姐,你別往心裡去,我這是心焦的。咱這樣走也不是個事兒。”她開啟包袱,拿出自己的衣服說,“把你的旗袍脫了,換我的。你穿這一身怎麼走道啊?一步一扭,踩螞蟻蛋啊?量身段兒啊?也得有人看啊!”

那文嘟著嘴說:“我不換,我是格格,怎麼能穿下人的衣服呢?”

鮮兒說:“我說你怎麼還在做夢呢?現在是民國了,沒有格格了!你說你穿這一身,咱沒人走的道不敢走,路上不敢起早貪黑,也不是事呀。昨兒不是你扭呀扭的,腚後哪能招了一大幫老爺們兒,蒼蠅似的趕也趕不走。”

那文無奈地說:“好吧,聽你的。”

兩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終於趕到了元寶鎮。在一座大宅院前,那文領著鮮兒敲門。門開了。

那文、鮮兒進了院,一個老者對那文說:“你們找關德貞哪?他把這房子賣給我了,搬走了。”

那文立馬驚呆,嗚嗚哭了,說:“啊?他搬走了?搬哪兒去了?”

老者說:“聽說搬到柳樹溝去了。姑娘是他什麼人?”

那文說:“我是他外甥女。”

老者說:“投奔他來了?”

那文點頭。

老者說:“唉,你投錯地方了。按理說我不該說他的壞話,可你這個舅舅實在不咋的,萬貫家產叫他作索光了,都是叫口大煙累的。你去柳樹溝找找看吧。”

2

夏日的元寶鎮街面上人來人往,辛亥革命也給這個邊遠的小鎮帶來了些許新的氣象。街口,臨時搭起的木臺子,關東著名昆伶越楚紅等正用新興的“文明戲”,在臺上表演著崑曲《牡丹亭》中的一折。他們身著簡易的戲裝,在崑曲曲調的伴奏聲中,拿著腔呼叫唸白的方式表演著唱腔的內容,這樣一種演出形式,不倫不類,就是熱鬧。舞臺後方的幕布上,一條橫幅掛在上方,上書“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