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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朱開山說:“老金溝淘金的。”

老路說:“我還不知道你們是老金溝的?這麼晚了想到哪兒去?”

朱開山說:“當家的,我們這幾個夥計本來想在這裡貓個冬,開春接著幹,想家想得不行了,要回家。”

老路冷笑說:“我看是想運金想得不行了。給我搜!”

土匪們不由分說過來搜身,卻一無所獲。

老煙兒神色驚慌,老路下了馬走到他跟前,把手伸進他的嘴裡摳著。

老煙兒止不住噁心,“哇”的一聲吐出一段豬大腸。

一個土匪撿起豬大腸,檢查著,驚呼道:“老大,這裡藏著金疙瘩!”

老路說:“好啊,挾金潛逃,按規矩辦,殺!”話音未落,但見刀光一閃,老煙兒的人頭已落地。

金夫們一聲驚呼,朱開山也彷彿嚇得瑟瑟發抖。

老路走過來看了朱開山一眼,哈哈大笑道:“熊樣兒,尿褲子了。”

土匪們一陣鬨笑說:“兔崽子,就這點膽氣還想運金?滾吧!”

朱開山和大夥抬著老煙兒的屍體倉皇地跑回金溝內。

一個土匪不解地說:“老大,他們怎麼又跑回去了?”

老路說:“傻瓜!他們這趟是來探路的。”

朱開山和金夫們葬了老煙兒,朱開山默立無語。良久,他悲憤地說:“大夥都看到了,這一回咱們是探路,不讓大家帶金子,要是大家都像老煙兒這樣不守誓約、心不齊,這金子一輩子也運不出去!”

一個金夫說:“這回是官匪聯手,咱們做得密不透風,是誰洩露出訊息的呢?我看眼線就在咱們這些人中間。”

朱開山說:“咱們都是生死弟兄,不要互相懷疑了。”

朱開山和金大拿喝著酒。

朱開山說:“大櫃,我認了,這輩子是走不出金溝了。”

金大拿說:“我在這兒幹十多年了,地理不熟還是人頭不熟?都熟。運金的事不想嗎?想,做夢都想!為什麼遲遲沒敢動手?古人云,要做大事得有天時、地利、人和。如今天時有了,還沒化凍,大醬缸還能過去。地利呢?我熟。就差人和了,你要和我聯手就齊了。不過嘛”

朱開山問:“不過啥?”

金大拿說:“不過要想運金哎,我問你,你是要命還是要金子?”

朱開山說:“命和金我都要!”

金大拿問:“能不能捨一個?”

朱開山說:“一個不捨!”

金大拿說:“這是何苦呢?”

朱開山說:“我不能白乾一場!”

金大拿說:“古人云,魚和熊掌不可兼得,要想得金就得捨命,沒有肯捨命的這金子還是運不出去。”

朱開山說:“咋個舍法你說說。”金大拿附耳對朱開山說了幾句。朱開山聽罷大驚失色。

朱開山回了自己屋,把同屋金夫召集到一起,說:“金粒,把門關嚴了。我今天聽大櫃說了個辦法,咱想運金的不妨一試。辦法說起來也簡單,八個字:捨命吞金,運屍過關。”

大夥驚呼說:“啊!”

朱開山說:“大櫃說得對呀,咱們用過的方法,走的路線,官家和土匪都再熟悉不過,咱就是再搭上幾十條人命也沒有用,這個辦法還沒人用過,也就這一個辦法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議論了半天,橫下心來,決定抓鬮來定吞金的人。

唯一不說話的是小金粒,他見眾人鐵了心,哭著哀求說:“叔叔大爺,我勸你們別幹了,咱們要金子幹什麼呀?我可是死活不幹!”一金夫說:“不行!就咱這些人了,幹也得幹,不幹也得幹,不幹的就是眼線,誰也不能草雞!”

小金粒又哀求朱開山說:“乾爹,求求你,我不加入你們一夥,放了我吧。”

朱開山一跺腳說:“已經定下的事誰也別求情,沒有別的出路!不過吞金的不能白死,咱要立個契約,把他的屍首運回山東老家,給他家裡置幾畝好地,沒娶親的娶房陰親。”

一金夫說:“合情合理,誰不守信約整死他!”

大夥說:“對,整死他!咱們喝血酒發毒誓。”

眾人咬破中指喝了血酒,發了毒誓。朱開山說:“老天爺在上,我們九個人,此番運金,死者為尊,厚葬養親,不守信約,處死無論!”大夥說:“死者為尊,厚葬養親,不守信約,處死無論!”

殘酷的抓鬮開始了。說來也邪,誰最害怕,那鬮還就認準誰,正是小金粒抓到吞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