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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部分

黑衣人卻不言語,只見他身影略做停頓後,又閃藏在一棵大樹後。

朱開山向這棵大樹跑來,不想腳下一空,暗叫“不好”,人已掉進了樹邊的一個陷阱裡。朱開山在陷阱裡拼命地掙扎,卻無濟於事。

陷阱上有人說話:“別想出來了,明年的今日就是你的週年。臨死告訴你兩句吧:帶著沙金誰也別想出金溝,金大拿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接著便聽見腳步聲遠去。

白天的酒館內空空如也。酒館裡屋,大黑丫頭坐在炕上發愣。

朱開山踉踉蹌蹌地走進來,大黑丫頭連忙跑過去,扶住他說:“老朱大哥,你這是怎麼了?”

朱開山說:“說了不怕你笑話,我剛才出來尿尿,一出門看見一隻狍子站在門口,那狍子見了我嚇了一條,撲騰一下就跪下了。我一看,這不是送到嘴邊的肉嗎?剛想過去拿現成的,誰知狍子又站起來了,一瘸一拐地往西跑。我哪能捨棄?跟著就追,追著追著就掉到一個雪窩裡了。”

大黑丫頭說:“哎呀,你看多危險?跟我進裡屋,給你洗洗擦擦。你也太冒失,這要是掉到陷阱裡就沒命了!”說著攙扶起朱開山向裡屋走去。

朱開山邊走邊打量著酒館內說:“你這兒咋這麼清靜?”

大黑丫頭說:“大白天的,都這樣。”

裡屋,大黑丫頭端上一壺熱酒說:“老朱兄弟,剛才這件事我越尋思越危險,來,喝壺酒壓壓驚。”

朱開山說:“也沒有什麼。”

大黑丫頭為朱開山擦洗著傷,說:“你們這些留在金溝過冬的,我看了,都在心裡打小算盤,心事都不輕呢!那都是叫心事拽的,你也一樣!你們自己覺得溜精八怪,外人看得清清楚楚。我勸你還是死了這條心,真的,我是真心為你好,你看不出來?這個金場吧,聽老人說道光年間就開了,最盛的時候來採金的好幾萬人,每天出金子四五百兩,你算算,一年出多少?可直到現在,還沒聽說有幾個人帶著金子逃出去的,淘金人自己有金子,那是他們做了幾百年的夢!”

朱開山說:“是呀,淘金就是掙工錢,要是有夢就不好了。哎,你們女人不做這樣的夢吧?做啥夢呢?”

大黑丫頭又賣弄風情說:“做啥夢?就是夢著有你這樣的爺們兒廝守一輩子。”

朱開山喝了碗裡的酒,抬起腚說:“好了,做你的夢吧,我走了。”

大黑丫頭拖住朱開山,怨艾地說:“你呀,怎麼就是不近娘們兒呢?叫人琢磨不透!坐下,我還有話對你說。”

朱開山說:“有啥話?說。”

大黑丫頭說:“朱哥,我知道你家裡有老婆孩兒,嫂子也漂亮,我喜歡你,這你也是知道的。我不指望你明媒正娶,也不想纏著你不放,知道你是女人褲腰帶拴不住的爺們兒,我就想要你在這兒也安個家,我和嫂子兩頭做大,你看不好嗎?”

朱開山哈哈大笑說:“大黑丫頭,你當我真是不好女色的人嗎?就你這姿色,要是撂給從前的朱老三,你早就是我被窩裡的心肝肉了!撥拉撥拉指頭算,不算窯子娘們兒,我褲襠下過的女人一打不止。”

大黑丫頭大驚說:“你真的?”

朱開山說:“有一回我靠上了一個大戶的姨太太,事兒犯了,叫人家抓去騸了!哈”

2

朱開山和金夫們密謀運金。老煙兒說:“噓!這回老朱答應和咱們一塊兒走,前幾回他說時候不到,都說中了,這回大夥都要聽他的。起個誓,不聽他的不得好死!”

大夥響應說:“對,起個誓,不得好死!”

老煙兒說:“老朱,你說吧,怎麼走?”

朱開山緊鎖眉頭說:“咱們為啥一回回走水?土匪有眼線,這個眼線非常厲害!這一回這麼辦,大夥身上誰也不許帶金子,空走一趟。”

小金粒不解地問:“空走?不帶金子出去幹啥?”

朱開山說:“你小孩子不懂,這趟你就別去了。”

當夜,朱開山帶著同屋的夥計們鑽進了白樺林,東尋西摸,終於走出了金溝,眾人剛舒了口氣,驀地,一隊官兵舉著槍矛正往這邊巡邏過來。金夫們回頭就跑,沒跑多遠,又一支隊伍包圍過來,為首的騎個大馬,一臉兇相,金夫們認得是老林裡的土匪頭子老路。

金夫們大喊道:“不好,中了埋伏了!”一個個便要東跑西竄。

朱開山厲聲喝道:“都給我穩住!”大夥站住了。

老路率土匪圍過來說:“站住,幹什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