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這房子一修還跟新的似的。”
文他娘說:“是啊,再挺個二三十年沒事兒。老大呀,別忙活了,坐下來吧!”
傳文答應著,又端上盤菜來,也坐下了。
朱開山給傳文斟上酒,傳文擺著手說:“爹,這怎麼行,我給您老斟吧。”
朱開山說:“這一趟回老家,你功勞最大,爹得謝謝你。”
父子倆碰一下杯,各自飲下。
朱開山說:“老大,咱家往後的事兒你沒想一想?”
傳文點著頭說:“爹,俺也想過。”
朱開山說:“怎麼想的呀?”
傳文說:“俺想把四味樓西面的兩個店鋪買下來,四味樓的座位就能多出一倍,到那時候,我想,四味樓它就是全哈爾濱最大的魯菜館了!”
文他娘說:“好啊,可是老大,咱能做到那一步嗎?”
傳文說:“娘,怎麼不能?咱家開多少年飯莊了?咱的五香醬牛肉、富富有餘、一品活鳳凰和滿漢呈祥,在哈爾濱一提起來,誰不知道?再說了,咱家的回頭客有多少,常常是這撥沒走,後面的客人就號上了。把座位再翻一番,咱四味樓的客人肯定還是爆滿。這攤子事我有數,二老放心。”
朱開山問道:“再下一步呢?”
傳文眨巴眨巴眼說:“再下一步?再下一步還怎麼幹?爹,這俺可真沒想。”
朱開山說:“老大,爹替你們想了,再下一步啊,咱就得調轉頭回老家。”文他娘說:“什麼?扔下四味樓不做了,叫孩子們回老家?”
朱開山說:“我有我的道理啊!常言說,創業不易,守業更難。不如咱見好就收,把四味樓轉到山東來開,再置上百八十畝地,咱一家人不怕風不怕雨,過平安日子多好!還有,這不前兩天張大帥叫日本炸死了,我看哪,關東山早晚還得有一戰,中國人和日本人。兵荒馬亂的年月,我實在是不願再經受了。”
傳文舉起杯說:“爹,你這個主意真好!前前後後,家裡家外全想到了,周全,真是周全!爹,俺敬你一杯。”
爺倆又都喝了一杯。
傳文喝了幾杯酒,有些興奮說:“爹,娘,俺有句話想問二老,咱家三個兒子,三房媳婦,最當你們意的是哪一個?”
文他娘笑了說:“老大,你問這個話,八成你心裡是有譜了吧?”
傳文嘿嘿一笑說:“我看是傳武。”
文他娘問朱開山說:“老大的話,說你心裡頭去了吧?”
朱開山笑著搖搖頭說:“要說秉性,老二倒有點像我,不怕事兒,好打抱不平。可是,他從小身上就有股子邪氣,不安穩,當了這麼多年兵,那股子邪氣,我看還越來越大發了!把秀兒扔在家裡,不管不問,這叫男人嗎?這叫成家立業的大丈夫嗎?我看不上!”
傳文又試探地問道:“那最當意的就是傳傑唄?”
朱開山說:“要說學問,是啊,老三最好,要說眼界,老三也開闊,可是,他有那麼點兒小毛病。”
傳文趕緊問道:“什麼毛病,爹?”
朱開山說:“做事情腳底下少了點兒根基。”
傳文說:“就是遇事不那麼周全唄?”
朱開山點點頭說:“對,就是這個意思。”
傳文說:“爹,我也這麼看老三,你聽他講,頭頭是道,可是你看他做起事情來,常常是顧頭不顧腚。少了那麼點兒像爹這樣的深謀遠慮。”
文他娘點著頭說:“老大,你說得準確啊!”
朱開山說:“老大,別光說話,把那個蘸醬的小蔥再上點兒。”
傳文轉身又添了些小蔥,不依不捨地問道:“爹,娘,你們評說評說俺唄?”
朱開山說:“怎麼評說啊?”
傳文笑了笑說:“看看俺還有哪些地方得周正周正?”
朱開山說:“這叫你娘說吧!”
文他娘思量片刻說:“要說孩子們裡頭,最顧家的還得說是老大呀,對不對,他爹?”
朱開山輕輕笑了說:“這也用周正嗎?”
文他娘說:“老大還有個別人比不了的地方,從來不惹是生非。最能叫爹孃放心。”
傳文也笑了說:“娘,是讓你說一說俺不當你意的地方。”
文他娘瞅了瞅朱開山說:“他爹,這話你來說?”
朱開山說:“好聽的話都叫你說了,不好聽交給我,好吧,我就扮這個黑臉了。老大,要說你爹你娘最不贊成你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