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嗎?好吧!仔細想想,白素戴的話,確實有些奇怪,不過
“出席正規場合,女人都有愛美之心。”說完這句話,徐澤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女人愛美,精心打扮的話,無非是為了悅己者容,白素再怎麼說也不會為了慕懷遠特意精心打扮
這一次,楚衍握著鋼筆抬眸看著定格的畫面:白素和慕懷遠握手告別。
楚衍冷靜開口:“她落淚跟慕懷遠準備離開辦公室同期而至,然後慕懷遠坐在她對面,跟她並沒有談及一些實質性的問題,最後她接了一通電~話,緊接著起身離開。”
沉默幾秒,徐澤說:“說不定打電~話的人有急事找她,所以她才會起身離開,況且慕懷遠不是要開會嗎?”
楚衍眸光深幽,話語沉穩有力,帶著刺穿一切的鋒銳:“阿澤,你以為素素在經歷北海綁架案,廢了一條手臂之後,她還會奢求法律會給她帶來公道嗎?兩年後的她,什麼都可以利用,她連我都不求,卻去聯邦法院懇求慕懷遠,你不覺得很蹊蹺嗎?”
徐澤遲疑道:“她那夜不是跟你決裂了嗎?”所以白素棄楚衍,轉而去求慕懷遠,其實很正常,只是真的正常嗎?
徐澤自己都覺得話語很虛。
“你終究還是不瞭解她。”
楚衍眸子裡劃過一抹柔光,只是一瞬,便又消失不見:“素素之所以跟我決裂,其實並非因為楚文緒。她那麼聰明的一個人,從楚文緒入住楚家的那一刻起,她又怎會不知楚文緒是我的兒子?既然楚文緒身為我兒子的事實,早已被她認定,那唐天瑜用來刺激她的親子鑑定,對於她來說,又算什麼呢?她對我的感情,在連城的時候恨之入骨。當她想要跟我同歸於盡的時候,我心裡其實有說不盡的歡喜。沒有愛,又哪來那麼深的恨。”
說這話的男人,在這一刻,嘴角竟然流露出淡淡的笑意,聲音似乎瞬間輕柔了許多,定定的看著徐澤:“少卿跟她分手的時候,你有見她那麼憤,那麼恨嗎?”
徐澤看著楚衍,他現在哪裡像是一國總統,倒像是一個初嘗情事的大男孩,忍不住失笑,但笑容裡卻包裹著一抹悠長的嘆息。
究竟誰是誰的劫難啊?
楚衍短暫沉默,鋼筆在他指尖輕快的把玩著,動作有些漫不經心,但一雙眸子卻漆黑明亮的很,他終是緩緩開口說道:“回到首都後,她知道我曾經在她不知情的情況下維護了白家的顏面,保住了白荷和她的清譽,她心裡對我的恨開始瓦解。你要明白,白荷在她心目中的位置究竟有多深,她極為寵愛白荷,對她這位妹妹有求必應,當孩子一樣疼愛著,所以在素素的眼裡,白荷的清譽其實有時候凌駕在她之上。她對我的抗拒和敵意有了消褪的跡象,我能從她看我的眼神裡察覺的出來,痛苦而迷茫。在此之前,她利用我,她攀附我生存,只是為了對抗楚家可是,把我拉進復仇漩渦裡的人是她,矛盾掙扎的人也是她。所以她離開楚家,前往尼泊爾,放棄了對我的恨,但心裡始終是有怨氣的。也許從她得知我曾接受過心理治療,她便信了我。只不過相信之餘,她或許會譏嘲的看著我,覺得我犯了全天下男人可能都會犯的錯誤,比如說我和唐天瑜陰差陽錯,因為一夜情,所以才有了楚文緒。西藏苯日神山,拉薩,舊金山她放下一切,化身成我記憶中的溫婉妻子,她叫我阿衍”
楚衍驀然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道:“我知道,她不可能因為任何人停下復仇的腳步。江恩說素素把心思隱藏的很深,江恩說他從未見過有女人能夠將自己的悲痛轉化成這世上最清淺的笑容,江恩說他能感覺的出來,素素是愛我的!”
楚衍眼眸幽深,有一種細碎的光華脈脈流動著,再出口,聲音艱澀:“只不過,她對我,早已愛恨無力。”楚衍垂眸看著檔案,晦暗的睫毛遮擋了他的情緒,以至於深沉難測。
楚衍說:“沒有人能夠阻止她,我也不想去阻止,於是便有了舊金山暗殺一事。她讓秦川出手,陷害林江,繼而讓我小懲大誡林江之後,在送林江回楚家的途中,殺死林江嫁禍給我。她的目的就是讓我和楚修文父子關係鬧僵。只不過凡事有例外,她向來心高氣傲,何曾被人肆意羞辱過?那天聽莫珂說,唐天瑜去臥室羞辱素素,素素這才氣的直吐血。人人都以為她吐血是因為那張親子鑑定,但她清楚,我清楚,她之所以氣急攻心,是因為仇恨交加,她在楚家處處受制於人,連一個昔日不被她放在眼裡的唐天瑜都敢肆意羞辱她,那一刻,她對楚家的恨累積到了極致她的目的達成了,我跟楚家決裂,她便跟我決裂,這才是她最初,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