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究是個心結,我向來是不善解人意的,要給她做一朵解語花是不太可能的,這還得要深為了解暖玉的孃親來做。
徵舒師兄的神色有點嚴峻起來:“知道一點,此事還是交給我吧。”說罷一道青光閃過,已經沒有了影蹤。
於是這空中就只剩下我和鬱小師兄兩個人。
我沒有再理睬鬱小師兄,只是疏離地行了一禮:“鬱師兄,我去見過孃親了,告辭。”
正要轉身離去,只聽鬱小師兄可憐巴巴地叫道:“小涼玉”
我沒有回頭。
鬱小師兄繼續了下去:“你是不是,來信事了?”
你妹啊!鬱小師兄你每天腦子裡裝的都是些什麼東西啊!信事?你才有信事吧,你全家都有信事!我才十歲啊乃這個禽獸!再說了我們是修仙的好不好!就算是沒到辟穀的時候也是很少的回來的好不好!辟穀過了以後就會斬斷赤龍哪裡來的信事!我嘴角一抽,心裡已經尷尬到無以復加,身上的氣息倒是緩和了下來。
鬱小師兄試探著靠了上來:“小涼玉我知道你擔心暖玉師妹,我方才有點失態了,你不要生我的氣好嗎。”
“這不是失態不失態的問題,是鬱師兄你心懷嫉妒吧。大師兄幹了什麼,居然讓你如此心懷惡意,你就直說好了,憋在心裡委實破壞我們玉鑑峰的團結。”我很嚴肅地說。
鬱小師兄沉默了一會兒,沒有搭腔。
我對他這種隱瞞欺騙什麼都憋在心裡的悶騷性格尤其不爽,駕著雲彩就向孃親那邊飛,過了一會兒才聽見鬱小師兄弱弱地傳音給我:“暖玉師妹崇拜大師兄,小涼玉覺得怎麼樣?”
我覺得,鬱小師兄近來越發是小孩子脾氣了,這種你搶我玩伴我就討厭你的事情也要這般彆扭,對,他就是個小孩子。我以前居然會覺得他孤寂桀驁,真真是瞎了眼,明明就是個彆扭悶騷又愛欺負人的大孩子。修仙久不通人事,居然越發把腦子長回去了,真是讓人無語。花境峰的嬌花許師姐看到這樣的鬱小師兄,九成九要有初戀幻滅之感。
默默在心裡吐槽了一陣子,我驕傲地抬了抬下巴,才傳音回去:“我身為玉鑑峰嚴家的長女,怎麼會和暖玉那個小丫頭一樣。”
第二十九章 遠山橫
徵舒師兄的目光長久地停留在自己的小煉丹爐上,那是一種沒有焦點的,帶著迷離的憂鬱的目光,彷彿那個雕刻著綠竹圖案的翡翠煉丹爐和他有宿世淵源似的。這種苦大仇深的眼神終於讓龍套煉丹爐壓力山大地,爆了。
我剛一走到徵舒師兄的丹室前,看到的就是這一情景。連丹室前面榆樹上的鳥兒都驚得四散飛走了,微風吹來,落下幾片殘葉,好不寥落。
“徵舒師兄,徵舒師兄?”
我聽到爆炸聲,不顧形象死命地把丹室的門踹開。徵舒師兄依然呆滯,就是小指頭也沒有動一下,真真是泰山崩於前也毫不變色,好膽色師兄!
多虧了丹室向來都是擁有著防禦陣法的,不然這麼一炸,普通凡人一定是非死即殘啊!哪怕徵舒師兄是修仙的,那也不是鐵打的啊,哪裡經得起一炸再炸!說實話吧,這段日子以來,這都是他炸掉的第八個煉丹爐了,幸好他用的是外門的路邊攤貨色,不然這敗家速度,可以和齊師兄相比了。如果他一直這樣,我真的要憂心到哪裡再去找一個夏大哥哥來管著他了,夏大哥哥因為齊師兄,說實話已經心力交瘁了有木有。
徵舒師兄忽然渾身一震,好像回過了神來,吶吶地應了一聲:“嗯?”
自從徵舒師兄那一天追著暖玉去了以後,他似乎就一直是這樣神思不屬的,簡直就像是沒了半個魂魄似的。連爹爹也明顯感受到了徵舒師兄的異常,當然從來不輕易出手的爹爹是不會幹直接挑明這麼落身份的事情的,於是就由我這個小苦逼來代勞這個知心姐姐的任務。
話說回來,我今年才十歲有木有!為什麼就此要承擔起一個歲數為我的兩倍的小青年的心理輔導課程!可是想想,徵舒師兄的異常多半和暖玉有關,就是身為人姐,我也得擔負起妹妹的責任來,更何況我還是徵舒師兄的師妹,為師兄排憂解難也是有幾分義務的。
另外一方面,暖玉這段日子也不知道鬧的是什麼小性子,孃親那邊的話她似乎並沒有聽進去,一反常態地開始拼命修行起來。我捉摸著她是不是和徵舒師兄還是和爹爹鬧了彆扭,至今尚未踏進菩提苑一步,更別提說和徵舒師兄見面了,鬧得徵舒師兄這樣三魂不著七魄的,真真是揪心得很。
說她心裡也許是有些難過吧,可是這幾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