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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部分

,便又將錦帕依樣疊好,擱在原處。

我瞧不明白此時的黃曆,便自己制了簡易的日曆,用得卻是削得極薄的紫檀木作底板。每有重要的日子,或是節氣我都用炭筆作了記號。瞧著三月初四這個日子上粗略作的記號,一面想了此時宮裡正是海裳盛開之時,往常這個時候,皇上會攜宮眷內臣擺駕東嶽觀裡賞海棠。

木預立在一旁,看了我的“日曆表”,竟說我是暴殄天物,用炭屑將紫檀木劃得不堪入目。我不在意,只撇撇嘴,心裡卻道他是不能體會,沒了白天黑夜的概念,天昏地暗地過著不知時辰的日子時我心底的慌亂。

他指了圈圈點點之處,問道:“這些是什麼?”

“記得都是時日,你瞧,這日是我結識了離離,再往前些,便是盤下如是閣。”我依次說與他聽,指尖劃過的地方,是記憶在流淌。

劃至一處,我不禁停了手。他問道:“怎麼不說了?”

我只笑了笑,默不作聲。那一日是初相見,白衣勝雪,卻落了一片殷紅,將我嚇得呆了。如若那一刻,我未掀開幃簾,未瞧見你,或者此時我的心情不會這般複雜。人生若只初相見,何事西風悲畫扇。

“明日便是三月初四”我一面收了日曆,一面喃喃自語。前些日子,皇太孫便派了小太監傳了口信,說是初四那日來邀我進宮賞海棠。

又不禁想起昨兒,奕肅也來了閣裡。

“怎麼得了空閒,又來我這兒坐了!”一面上了他愛喝的茶,一面讓他坐下。他卻立了一旁:“還有些事,一會便走!”

我將茶遞了他,一邊開著玩笑:“既然來了,至少喝杯茶吧。以後可別說我怠慢了你,連水也不給上一口!”

他方接了,才說道:“這些日子,你與東宮走得近了?”

我只笑了笑,說道:“你要這麼認為,也算是吧!”

“前些日子,瞻基邀了你去宮裡?”

我點了點頭,接著說道:“說是三月初四宮裡賞海棠!”

他擱下了茶,才說道:“二哥也要邀了你去!”我聽得一愣,怎麼這姓朱的趕集似的湊至一塊了。

他瞧見我迷茫的神色,只慢慢說道:“父皇口中透了風聲,怕是要見你!”

我聽了,原是意料之中的事,卻還是心有餘悸,忙轉了色故作冷笑:“別把一個十歲的孩子也想得與你們一樣!”

奕肅聽了也不辯解,卻忽然問道:“寺玉,如今是我問你,你究竟想要什麼?”

我被他問得一怔,竟些百感交集,定了定心神,才笑著說道:“我不過是一平常人,總有些虛榮與好奇,不過是想見識一下皇宮,能要些什麼?”

奕肅淡淡地掃了我一眼,卻像在說:“這樣的話,何必與我說?”

我也明白這話說得蒼白無力,卻無可奈何,心裡所思所想,眼前這人並不得知。

他忽然又說道:“初四那日,你隨瞻基去吧!只是在宮裡,若有什麼事情就來尋我!”

我點了頭,只朝他笑了笑,心裡一陣暖意。

這日晨時,還穿了羅衫在屋裡,便聽得葉離離在門外喚我,忙推了門拉了她進來。一面說道;“怎麼今日來了,我卻要出門!”

離離淺淺笑著說:“我知道,你今日要進宮,頭髮衣飾,可不能隨著性子妝扮!”一面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我聽得不禁失笑:“葉離離,你該不是特意來替我喬妝打扮吧?”

她竟點了頭,又說道:“是四王爺的主意。他說你手上素來笨拙,怕攪得不成體統!”

我聽了有些又好笑又羞惱:“不過是去宮裡賞花,至於如此麻煩嗎?”她搖了搖頭,一邊

替我梳了發一邊說道:“便是宮女也是要裝扮的,你這模樣是有些怪異!”,我的頭髮長短不一,梳理起來很費心思。卻見離離纖巧的雙手在我頭頂上翻飛。我直直坐著,早已不耐煩得很。梳了頭髮,又敷上玉簪粉,描眉,搽胭脂等等,我不禁嚷道:“好了嗎?”離離忙說道:“別說話,再點上聖檀心,就好了!”(聖檀心是一種口脂)點了唇,我已覺得坐著腰痠背疼的。

離離拿了銅境與我,銅鏡雖不清晰,我仍瞧得出,鏡中竟真是一個古香古色的女子,看得不禁有些好笑,隨即忍不住笑了出來。

離離站了我身後,我瞧了銅鏡裡的她,看著我的目光裡幾絲憂心,見我也盯著她,忙又挑了嘴角笑了笑,彎下腰與我齊肩,一邊看了鏡子一邊說:“寺玉也很美!”

我笑著說:“今兒是誰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