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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部分

自小沈千山便不停叮囑沈麗妍,要與阮梨容交好,阮梨容沒有兄弟姐妹,親孃又故去了,在此次驚馬事兒之前,與沈麗妍來往頻繁,沈麗妍面上與阮梨容很要好,沒少上阮家的,她到阮家,不需通報徑自進去了。

阮梨容在花廳中待客,客人是聶遠臻。眼角瞥到廳門一角閃出一角水藍裙裾,又飄了回去時,阮梨容唇角漫起淺笑,身子隔著小几案往聶遠臻那邊靠了靠,低聲問道:“聶大哥怎麼會覺得我有危險?”

“我也說不清。”聶遠臻臉紅了,蜜色的肌膚微現汗水,眼睛看著茶杯,面色嚴肅,身板坐得筆直,正正經經不過的姿態,可握著茶杯的手有些微的抖,鼻翼幾不可察地快速動著,不自覺地想多吸空氣中淡淡的馨香。

“那我該怎麼辦?”阮梨容問道。

“小心些,最好不要出門去。”聶遠臻看著阮梨容在几面上划動的纖麗的手指,很想伸出手去,把那隻玉石般剔透瑩潤的小手握住。

他的眼光瞥上又飄走,不只臉上,耳根脖子也染上薄紅,阮梨容瞥了眼廳外,抿了抿唇輕聲打趣道:“我要是在家裡呆不住了,能不能差人找聶大哥來做我保鏢陪我出門?”

“當然可以。”聶遠臻飛快道,看著阮梨容嘴角浮起笑意,視線粘粘的調不開。

四目交接的瞬間,阮梨容突然想起,前世自己與沈墨然也有過相同的對話,沈墨然每一次離家,都是心事重重,千叮萬囑吩咐她別亂走,不要出門,便是去他爹孃處也不行。自己當時就笑著說要他當保鏢。

沈墨然不像聶遠臻這般實實在在傻呆呆回答,他拉過她的手展平,在手心一筆一劃地寫字。

絲絲□由手心的撓動印上心窩,她被沈墨然調情的舉動逗弄得心猿意馬,她讀懂了沈墨然,也一絲不差地讀懂了所有筆劃。

他寫的是跟你在一起,我不想做保鏢,我想做禽獸。

他雲淡風輕狀甚悠閒,含笑看著她,俊挺的眉眼藏鋒含勢,在她手心裡輕輕摩挲的乾淨溫暖的手意蘊分明,灼灼逼人。

☆、第十二回

檀香木的厚重氣息與梨花清香混合暗送,環繞住緩緩緊貼的陽剛和柔軟的身軀,在他們廝磨的唇齒間繚繞,一時暗香湧動,欲…望橫流。

阮梨容痴呆恍惚,當日心頭萬般滿足,她那時明明感覺到沈墨然濃如千百年醇酒的愛意,他與她抵死緾綿,低喃著道願兩個合成一個,合著梨花醞釀成一壺酒,啜飲彼此,永世不分離。

明明恨之入骨,偏偏如此念念不忘,睜眼閉眼間,沈墨然在她腦子裡鮮明深刻,不需刻意去拼湊,一絲一筆刀子刻出來的那眉那眼,想忘也忘不了。

聶遠臻看著阮梨容時而唇邊含笑,時而秋水明眸含霧,雅淡若梨花的粉面因脈脈含情添了幾分嬌嬈,瞬間只覺手裡的杯子很燙手,燙得他想扔了,然後,拉住阮梨容清潤秀美的小手,狠狠地摸捏住,在那上面印上自己的指紋。

“阮姑娘”杯子不知何時真的被他放下了,他的手顫抖著朝阮梨容擱在几案上的小手摸索過去,一分一分靠近,從隔著一臂之遙,到一巴掌的距離,再到一指寬,很快便握上了。

聶遠臻的心跳得很快,咚咚咚亂了節拍,零亂中三分期待渴盼演繹成十分喜悅。

“聶大哥請喝茶。”阮梨容卻便在此時端起茶杯,婉然一笑,道:“聶大哥嚐嚐,這是姑山小毛尖,入口微苦,落喉後餘香馥郁,我爹最是喜歡。”

聶遠臻心中空蕩蕩的,端了茶嚐了一口,只覺苦澀難言,落入喉間,勾起遺憾在胸腹間膨脹,那苦,侵進五臟六肺了。

“聶大哥,巧了,你也在。”沈麗妍巧笑著進門。

聶遠臻淡淡點頭,對阮梨容道:“我說的別忘了。”

“嗯,記住了,多謝聶大哥。”

沈麗妍啟口問道:“聶大哥說的什麼事?”

聶遠臻不答,也不看她,拱手告辭,眼角微動,示意阮梨容跟著他出去。

“麗妍,你先坐會,我送送聶大哥。”阮梨容會意,笑著拉了沈麗妍坐下,自己隨著聶遠臻走出去。

“那日,她事先知道姓葉的要害你的,卻不阻止,居心笸測,你”最好是和她斷了往來,聶遠臻沒有完全說出來,怕阮梨容認為自己干涉她。

“多謝聶大哥。”阮梨容深施一禮,心中也鬆了口氣,她方才故意做出與聶遠臻親密的言行,是想讓沈麗妍死心,她怕聶遠臻心實之人,受了沈麗妍誘惑。

聶遠臻這般視沈麗妍如蛇蠍,她多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