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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子露出一個小小的洞口,父親伸了兩根手指進去,從裡面勾出一顆拇指粗的黑珠子。

“這裡面是你奶奶花了重金僱人偷來的迴心丸,把殼敲開,用黃酒化開裡面藥丸,給阮梨容喝下。”

迴心救命丸在父親房中書案上那隻石麒麟裡!

像一道閃電突然劃過夜空,暗黑盡皆退散,光亮刺目得讓人無法再沉睡。

沈墨然從床上一躍而起。

燈火照出重影瞳瞳,眯眼坐了片刻,沈墨然敲響了醫館內院的木門。

“年青人,三更半夜的,你失血過多,還是好生躺著”大夫話音未盡,沈墨然已搖搖晃晃走遠。

等明日父親不在房中再偷藥丸,還是此時把父親調開拿了藥丸即刻送到阮家去,一路思想著回府來到沈千山的房門外,沈墨然意外地發現,房門是虛掩的,推門進去,裡面空無一人。

沈千山此時,與葉馬氏從迴廊做到月桂樹下,渾忘了天地日月。

這一晚沈府的下人被聶遠臻懾人的目光盯得人人膽寒,各人躲在房中不敢隨意走動,竟沒人發現這對忘我偷情的男女,也沒人發現,沈墨然進了沈千山的房間,又很快從后角門開鎖離開。

“爹,我讓春柳把廂房收拾出來了,你去歇息一會,我來守著娘。”阮梨容夜裡只眯得一小會,又忙起身,把阮莫儒趕去隔壁,自己坐到肖氏床前看護。

房中沉悶苦寂,肖氏面白如雪,柔軟的眉眼隱著笑意,阮梨容靜靜看著,想著不知聶遠臻能否求到迴心丸,又想著沈家如此卑鄙,除了聯合甄家賣檀香扇與沈家爭奪市場,還有什麼法子可以搞垮沈家。

一片寂靜中突然傳來紛沓的腳步聲,“姑娘,沈少爺來了,說他有良藥救治太太。”

惡狼裝慈悲來了!還是三更半夜過來,想擺出赤誠十足的樣子麼?阮梨容氣憤激狂得心臟要繃出胸口。

“跟沈少爺說,多謝了,不需要。”從齒縫間碾出來的話,一字一頓像在嚼咬沈墨然的血肉。

腳步聲離去,夜又恢復了靜寂,靜得有些滲人,阮梨容覺得不對勁,尚未想清楚,脖頸遭到重重的一擊,意識湮滅入黑暗時,阮梨容想清了,過來的腳步聲拖沓沉重,離去的卻輕細悄然。

繞盤崖後,又一次擁住阮梨容,熟悉的悸動與契合再次湧上心頭,沈墨然呆呆地看著近在咫尺的臉龐,小小的臉潤白如秋霜,黑濃的眼睫覆下來,籠出一段清冷的風情,一綹頭髮從雪白的下巴掠過,白的更白,黑的更黑,粉色的紅唇更加水嫩。

沈墨然伸出一指,用微乎其微的力度從上面擦過,相觸的瞬間,指尖被阮梨容的鼻氣息呵得輕飄發麻。

眨眼工夫的親密比之迷夢讓人餮足,沈墨然苦澀地笑了,忍住頭昏腦熱,把阮梨容輕放到椅子上。

劇烈的心跳漸漸平息,胳膊沉沉的,雙腿軟得站立不住,沈墨然遊目四顧,走到架屏前拿起一個瓷瓶。

拔出塞子聞了聞,果如所想,瓶子裡裝的是黃酒。

取出黑珠子敲開外殼,把裡面的藥丸放進杯子裡,倒上黃酒,用銀匙調化成湯汁,輕巧的幾個步驟,沈墨然卻把嘴唇咬得滲血方做完。

拖著灌鉛似的沉重雙腿來到床前,沈墨然拼命抵抗住腦袋的昏沉,輕掰開肖氏的嘴巴把藥酒灌了進去。

盞茶工夫,肖氏蒼白的臉染上深濃的胭紅,面上滲出汗意,呼吸急促粗短,不久,胭紅褪去,留了淡淡的粉紅,鼻息也變得勻稱。

真的有效,緊繃的神經一鬆弛,沈墨然支撐不住,跌倒地上,手裡的杯子咣地一聲脆響,碎成幾片,碎瓷像潔白的梨花瓣在赭色地毯上開放。

阮莫儒心中記掛著妻子無法入睡的,不忍拂女兒一片孝心去了廂房歇息,輾轉反側方入睡,忽聽得咣地一聲,嚇了一跳,從床上一躍而起急往房間衝。

“沈墨然,三更半夜的,你怎麼在這裡?”看到女兒軟軟地倒靠在椅子上,阮莫儒大驚,抓過一把椅子高高舉起。

一個回答不妥,那椅子就會落到自己頭上,沈墨然眼底熱烘烘燒得酸澀,勉力掙了又掙從地上站了起來,看著阮莫儒道:“我送藥過來的,剛給阮伯母喂下去了,那藥洩露了非同小可,天亮後阮伯母若是清醒過來身體好轉,兩日內莫讓大夫給阮伯母把脈。”

他的脖子上包裹著的白色紗絹滲著血水,暗紅濃重的血跡蜿蜒溼了胸膛衣袍,暗影裡臉白如紙,束髮凌亂,有幾縷溼溼地粘在臉上,斜飛入鬢的長眉下眸光清冽孤冷,猶如天際遙遠的寒星。

明明憔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