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適。”
南宮雪道:“誰說我不見他?我只是怕太過突然,難以控制情緒。我我有好多的話,還要慢慢考慮一下,到底怎麼向師兄說”暗夜殞道:“你考慮得很周全,怎不想他是否有閒心聽?就為那些反擊祭影教的破事,他早給煩得焦頭爛額了,誰還有空搭理你那些庸俗的情啊愛啊?”
南宮雪鼻中一酸,道:“我知道,我知道。武林危難當頭,我但凡還有點明事理,就不該拿兒女私情去攪亂他,何況我早就清楚,他愛的是沈世韻,就算再怎麼待我好,也只是尋常的師兄妹之情他身上又壓了這副重擔,永遠忙得脫不開身,想讓他陪我來這邊看看風景,只能是個奢望。而且到時,我也未必再有這份閒情,這份雅緻很多事都是如此,錯過了當時的機會,就再也沒法重來一次。而我,我只是個被人嫌棄,還在傻乎乎的自做多情的白痴!我我嗚嗚”說到最後,難過得更是一發不可收拾,竟有幾滴淚水從眼角撲簌簌的滾了下來,濺入水中,盪開一圈狹小波紋。想到給暗夜殞瞧見,又要輕視自己,一陣窘迫,連忙微轉過身,抹了抹眼淚。她平時一直十分要強,即使親眼看著師兄與沈世韻親暱同行,也強裝出高傲神態面對。在華山絕頂面壁六年,即使幾度被孤寂折磨得快要發瘋,始終忍著沒掉過一滴眼淚,有再多委屈都只是默默往肚子裡吞。這次一時失態,哭了出來,不掩飾還好,這麼抬手一擦,頓時所有的傷感都冒了出來,只覺難言的失落惆悵,鼻中酸澀,眼前再次被淚水填滿。
第二十四章(28)
暗夜殞見她哭得難過,不知怎的,突然回憶起楚夢琳曾哭訴自己得不到父親關愛,只能躲在角落裡自哀自憐。一在南宮雪身上看到心上人的影子,忽感不忍,抬眼望了望四周一片明媚的湖光山色,轉念又想:“過幾天攻進祭影教總舵,所求最好結果不過是跟江魔頭同歸於盡。想殺了他再全身而退,只能是痴心妄想。這個地方,當然是最後一次來。哎,她暗示我不懂情調,難道我以前也是這般不解風情?若是夢琳要我陪她玩,那是否不管我手頭還有什麼事,都會全放下了陪她,只想哄她一個笑臉?決計不會。那麼我定是掃了夢琳的興,所以她才會漸漸對我失望,再也不來找我。真算起來,我有多久沒痛痛快快的玩過?”將二十多年的歲月在腦中飛速流轉一遍,這才確認下來,這些年忙碌的都是任務與復仇,從沒一日是單純為自己而活。既已命不久長,在山水間縱情一番更有何妨?目光瞟著身邊的湖水,看到岸上一根隨風搖擺的葦草終於被湍急的水流捲入湖中,才淡淡道:“別再哭了,你是想讓木柴自行堆放在你眼前,還是指望湖裡的魚主動跳出來與人果腹?”
南宮雪嗚嗚咽咽的哭道:“那些魚犯傻麼?主動跳出來可不是送死”說過了三句,才反應過來他此言並無敵意,還不敢隨意確定,試探道:“你你是說你肯陪我待一晚上了?”
暗夜殞沒好氣道:“否則還能怎樣?你一個人想不開,萬一投水死了,那也不知該算誰的錯。但想李亦傑做事拖拉,或許去得早了,他那邊還是亂成一鍋粥,沒個定論,只能算浪費時間。”
南宮雪破涕為笑,眼上掛著的淚水也顧不得去擦,道:“師兄才沒那麼慢吞吞的呢!我才沒那麼脆弱呢”這話說到一半,笑容僵了僵,想到剛才還是不假思索的將李亦傑放在自己之前,對此更幾乎是習以為常,便要為他辯解澄清,不願他給別人誣衊。可在李亦傑心裡,卻不知要將她排到了第幾位去。
暗夜殞見她滿臉是淚,手剛抬了一半,又立刻垂下,心道:“對她又何必心軟?我倆各有所愛,所相似的只是與心上人作生離,作死別,永無佳期。那也只算得同病相憐,別給她誤會了去,對誰都不好看。”袍袖一拂,不著痕跡的掩飾了先前意圖,道:“別愣著,你還去不去砍樹?”
南宮雪正為一己情感所困惑,沒留心到剛才的細節,聽了他問話,忙點頭道:“好,這就去。”拉著他來到一棵大樹前,那樹只約莫有個幾十年光景,樹幹並不粗壯,表皮卻早已坑坑窪窪,添了許多蟲蛀的洞眼。南宮雪之所以選中它,都是為了砍伐時得以更省力之便。暗夜殞百無聊賴的打量著大樹,時而向興奮得臉蛋紅撲撲的南宮雪打量一眼。一次不巧正與她眼光相對,頓時全身都不自在,急著要轉開視線。南宮雪沒發覺他正在尷尬,笑道:“你有斧頭沒有?”暗夜殞沒好氣道:“你沒生眼睛?看我像是有斧頭的模樣麼?”
南宮雪這才記起,他慣用的武器只是一把精美摺扇,要學他的樣以內力形成強大劍氣傷人,自忖是絕沒這般爐火純青的造詣。吐了吐舌頭道:“我只是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