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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部分

,輕嘆口氣,默默垂下眼簾。

第二十五章(11)

李亦傑心中複雜難言,不僅是為了南宮雪痴心錯付的一片情意,也為師父變化多端的態度。連著幾天,孟安英雖不復如第一日般嚴厲,可總有些不冷不熱,每同他說話,他多數是不理不睬。剛才在廳中卻是大異尋常,和顏悅色的與眾人交談,對自己也是罕有的慈愛。這本該是件令人喜出望外的大好事,只是李亦傑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懷疑他是有些話藏著沒說,絕不僅因澄清了沈世韻身份這般簡單。不論如何,他還肯自稱“師父”,至少是不再堅持將他逐出師門,還算些許安慰。

沉默著走了一程,孟安英先開口道:“亦傑,師父有幾句話,想單獨對你說。你呈給為師的那本秘笈,前幾天暗夜殞向我索要,我並沒騙他,若是齊兒也沒說謊,那麼這秘笈就確是給人取去了。現在想必回到了魔教總舵,你說是不是?”李亦傑對秘笈一事興趣全無,他在聽過幾人連番譏嘲“正派盟主憑魔教武功成名”之後,已是打定主意以後再不練,再不用這些功夫了,私心裡盼望師父也就此放棄,倒覺秘笈失竊不失為一件善事,又或許上天也在暗示他做了個正確選擇。不禁想起孟安英為取信暗夜殞,曾說起對自己傾囊相授,不過是為扶他坐上盟主之位,以便在幕後操縱大權。師父本來為人正派,卻為了一本秘笈百般算計。但他對孟安英敬若天人,不去懷疑其品行低下,只想他是受秘笈誘惑,才走了個小歪路,歸根結底,還要怪那魔教妖物害人。不願多提此事,悶悶的“嗯”了一聲。

孟安英聽他沉默良久,對他波動的心思也能猜出個大概,道:“我當眾所說,關於傳你武功的那些話,的確都是真的。以前師父為滿足自己的貪婪,利用了你;你為美色所迷,卻也與我一般,都是斟不破一個‘欲’字所致,我是沒資格責怪你的。現在此處並無外人,師父厚著臉皮,來請你原諒。”

李亦傑眼眶立時有幾分溼潤,道:“師父,弟子只知懺悔自己罪責,從未也從來都不敢怪過你。您還肯包容弟子,就是與我最大的恩賜。那些事都過去了,往後,就都別再提了罷!”

孟安英輕拍他手背,嘆道:“哎,這可不能不提,說到這兒,師父有一個大忙,要請求你替我完成。”李亦傑心裡一寒,對孟安英的囑託猜到了十之八九。這會子一顆心半暖半寒,也是說不出的難受,聲音乾澀的道:“您儘管吩咐弟子便是,師徒之間,不必用那一個‘求’字。”

孟安英說道:“這次進攻魔教總舵,是正魔兩道百年難遇的大事,師父如不能親眼見到,將來抱憾終生,死了也不能瞑目”李亦傑心道:“或許師父只是要我推他前往,並沒什麼險要機心,是我多慮了。”忙答應道:“是,弟子到時一定寸步不離的保護師父!”這一句應得甚急,似是怕稍有拖延,事情又會發生轉變。

果然孟安英說道:“不是,我不要你護我左右。教中的武功秘笈何等重要,極有可能就藏在總舵密室的某個隱蔽之處。這次暗夜殞那小魔頭主動提出由他去牽制著江冽塵,這再好不過。趁他倆打鬥的正激烈時,你就在房中翻找,把那秘笈再偷回來。你是見過它封皮的,想來必能很快認出。”

李亦傑心裡寒意擴散,張口結舌的道:“師父您您還要那秘笈幹麼?我想就讓這邪功在大火中隨著魔教一齊燒得灰飛煙滅,免得再流傳到世間,豈不甚好?”孟安英道:“你懂得什麼?凡是習武之人,看到這樣的一本秘笈,誰會任由它燒燬?以前師父沒有認真教你,這次等你取了出來,往後有大把時間,我就逐字逐句的講給你聽。聽說你現在不能動用內力,把這心法再好好練練”

李亦傑道:“弟子已經打算好了,從此將魔教的功夫盡數忘記,連一招一式都不剩下。弟子的內傷,說穿了也是習練過於強盛的邪功而起。我打算根據華山派的氣功口訣,重新練起,扎穩了根基”孟安英剛要說話,竟怒得一口氣嗆住,連連咳嗽。李亦傑輕輕拍著他的背,替他順氣。過了一會兒孟安英才道:“你這不懂事的徒兒,你真要把師父氣死了!華山派的平庸內功有什麼可練的?註定了一輩子沒出息。面前放著金山不取,卻要去爛水溝裡撿一塊頑石,這咳那不是糊塗到了家麼?”李亦傑聽他身為華山派掌門,竟將本門功夫比作水溝裡的頑石,只感陣陣悲涼,怪不得華山派日漸衰落,道:“即是頑石,也比沾滿鮮血的金子好些。”

孟安英怒道:“沾了鮮血,難道它就不是金子?就算有任何牽扯,那也是舊主惹的麻煩,要你在乎什麼?你體內已有強大真氣,只是你所習的華山內功不足以擔負罷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