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嘉華,大步走了過去。仔細看著壁上所刻口訣,與李亦傑剛才念給他聽的確是別無二致,亦無藏私。心頭忽有私念一動,按照剛才運功時所循套路,真氣在周身流轉一遍。右臂高抬,肘彎平肩,雙指低在左側肩下,將功力逼入指尖。側過身對準那石像的手指部位,正要擊出指力,又有個念頭升了上來,心裡一突:“此時發功,將這石頭打穿了固然是好,但也勢必將牆上釘著的長劍擊落個一、兩把來,那就壞了大事。若是辦不到,可不就跟李亦傑成了同路人?待會兒給他見著,嘴上不笑,心裡也定要大是瞧不起。”給李亦傑輕視,在他看來簡直是人生中最大恥辱。抒了口氣,幸好自己反應得快,及時想起。收了招式轉回尺寸廳廊,伸手探程嘉華鼻息,又在腕上搭了一會兒。不禁嘆息:“哎,嘉華啊,你的性子跟為師可真是太像了,這也不知是好事,還是壞事。”剛想給他輸送內力療傷,就聽身後腳步聲作響,李亦傑竟又奔了回來,口中連問:“怎樣了?程少俠沒事罷?”陸黔破口大罵,道:“你怎麼來了?也不照看著雪兒?快給我滾回去,快點!”李亦傑哭笑不得,道:“剛才我一心救雪兒出去,你說我不顧你徒弟;現在我安頓好了師妹,來救你徒弟,你又罵我不管雪兒。你可真難伺候,到底是要我怎樣?”
陸黔聽他說得確是委屈,忍不住也淡淡一笑。道:“你不會選時機。我的徒弟,我難道不會救他?還得要你匆忙趕回來?”李亦傑打斷道:“先別說那麼多,趕緊帶他離開這裡。石門一開,空氣雖說較之先前是好轉不少,畢竟還帶著汙濁之氣,不可久待。”陸黔道:“這還用得著你說?難道我會不知?要是適合久居,倒不如大家都來住石像。”拽著程嘉華一條手臂,心裡又想:“揹人奔跑,姿勢實在難看。萬一給雪兒見著,那可太醜。”又想起了李亦傑來,忙轉身假惺惺的讚道:“李盟主仁愛”
李亦傑卻不像他這般小心眼,拉住程嘉華手腕,讓他伏到自己背上,又像剛才背南宮雪一般,快步衝了出去。陸黔也在旁並行。兩人一出秘道,都有股神情氣爽油然生出。陸黔進入時間雖短,也忍不住嗟嘆連聲。
李亦傑讓程嘉華和南宮雪都分別躺好,只等他們醒來。陸黔趁機大吃豆腐,摸了摸南宮雪粉嫩的臉蛋,見李亦傑憤怒的眼光瞪了過來,忙裝作關心的嘆口氣,道:“雪兒沒事了罷?她不會死罷?”李亦傑呸的一聲,道:“你還問得出來?要不是你死活拖著不動彈,雪兒和你徒弟也不會變成這樣。”耳聽得刀兵碰撞仍響不停,陸黔也是兩手空空,嘆道:“這麼看來,你還是沒拿到索命斬?”陸黔道:“是啊,你看我夠義氣了罷?為了你們,連索命斬都沒顧上。”李亦傑微微一笑,道:“還忘了問你,那扇石門我們費盡力氣也沒能弄開,你又是如何做到的?”陸黔笑道:“這就不得不承認,我的本事比你們要大一些了。”見李亦傑仍是如先前般的淡漠眼神,獨角戲唱不下去,乾咳兩聲,道:“在內側是光禿禿的一片,全沒個著力點。在外側則有個機關,隨手一扳,門就升起來了。用不著花什麼力氣,所以李兄,你有這份心就夠了,也不用太感謝我。”
李亦傑尋思著:“內外分明?或是穆前輩的又一重考驗,想必只有在索命斬取出前才有效。”進入石像之人,要麼武功極高,能自行擊穿石壁指尖。要麼外邊有一個肝膽相照的朋友接應著。兩人須得全心信任,一人進入石像觀看口訣,另一人在外依計施行。他看待朋友性命又須高過寶物,機關一開,不忙取索命斬,先來秘道設法解救朋友。往深一層想,這對石像內之人似乎不大公平,假若朋友當真背信棄義,卻儘可趁機私吞了索命斬。自己都能想到這一節,穆前輩機智絕倫,更是不會想不到,定然另有防範之策。或許在石門機關未解前,若是長劍一邊先行啟動,就很有可能再出現各種厲害殺招,總之是不會令他稱心如意。
幸虧陸黔曾對自己信心不足,又有些貪生怕死的私心作祟,先引旁人作戰,自己在一旁觀看,才撿回了一條命。正派諸人各自提防,互相牽制,動歪腦筋之人都給半途拉了回來,沒一人腳掌能碰到長劍,談不上觸動機關,這才使石門尚有機會升起。這機關環環相扣,又不盡受一人所控,只要任何一環出了差錯,參與者就極有可能喪命。沒成想陰差陽錯,倒是給幾人鬼使神差的躲過了。冥冥之中如有神助,如此看來,好人果然是有些好報的。
向正派爭戰諸眾投去一眼,問道:“你究竟是說了什麼,讓他們這麼聽你號令?”陸黔聽他開口仍不道謝,反是先沒好氣地逼問自己,冷哼一聲,道:“也沒什麼。我教他們比武奪帥,就效仿咱倆以前英雄大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