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都怨我只想著做大俠客,找什麼七煞至寶,粉碎江冽塵魔頭的野心。最不該的是讓你也牽連進來若能再有一次機會,我定當好好待你,再不讓你受任何委屈了。”南宮雪淡淡一笑,道:“不是的,我並沒有怪你。你能心繫天下,我開心得很呢。兒女私情與天下大義,本來就該分出個輕重”身子漸漸伏低,靠向他懷裡,雙手環住他脖子,低聲道:“師兄,你抱著我抱緊我罷,能在你懷裡死去,我也是幸福的。”
程嘉華被兩人晾在一旁,心裡憤恨難平。握住南宮雪雙肩,道:“阿雪,你的責任心太強了,什麼事都要怪到自己的頭上。既有秘道,我們發現以後,還怎能不進來?但那穆青顏處心積慮,將線索刻在棺蓋底部,總不該也是騙人來殺死?這沒有理由啊!當初如果咱們依舊直行,或許也就沒事,要怪,就怪我罷。”他表面安慰,將她攬了過來,實則用意是要她離開李亦傑的懷抱。
南宮雪雙眼已是半開半闔,強提一口氣,道:“不能怪你啊,我沒堅持要你留在冥殿,反而是害了你。對不住你”程嘉華冷哼道:“那個我叫他作師父的小人,腦子裡只想著索命斬,過河拆橋,不救我也罷了,竟然連你也不救,還敢口口聲聲宣稱是如何愛你。那種無恥之徒,危難關頭指望不得!”李亦傑聽了這話,一拳擊在地上,道:“可恨,白白給他聽去了找索命斬的法子。這妖刀問世,又起波瀾。但那些師叔伯們守它不住,還是要給江冽塵搶去。我竟會為給那魔頭獻刀而死,詳說起來,實在是不甘心。”程嘉華道:“現在只能祈禱那群人有勇無謀,選了條錯路,讓索命斬就永遠封存在此,也還算好。”南宮雪輕輕拉了拉他衣袖,道:“我倒是不明白,你既然明知他是個荒誕無恥之徒,當初為何還要再拜他為師?不惜負荊請罪,也想重新追隨他?”
程嘉華心道:“我能有什麼原因?還不就是暫時藉助他的勢力,站穩腳跟,再另外尋找更強的靠山?說白了就是利用他。”但這些話卻不願對南宮雪明說,不想給她以為自己就是個奸詐小人。急於編造個可信理由,腦中翻江倒海,心裡這一急,感到胸口似乎壓了塊沉甸甸的石頭,憋悶難耐,鼻中氣息遲緩,眼前景物都在不斷旋轉。正好藉著這個機會,仰頭栽倒,昏了過去。
南宮雪一驚,意識倒清醒了幾分,雙膝跪在他身側,輕輕搖著他肩,喚道:“程公子?程公子?阿華?你別睡,你醒一醒呀”李亦傑也湊上前來,手指掐他人中,想起人在雪山中遇險時,一旦躺倒不動,身子就會慢慢凍僵,很快死去。如今在這空氣稀薄之處,倒近類於高山之巔,卻不知是否相同。南宮雪心中焦急,既為程嘉華難過,再想到自己和師兄或許也將一個個的倒地死去,生命竟脆弱至此。強烈的痛心席捲而來,腦中空白,也暈了過去。
李亦傑這邊望著程嘉華,那邊南宮雪倒地又是“咕咚”一聲,忙著再去掐她人中,兩方顧此失彼,卻一個也沒救醒。終於徹底喪失信心,仰頭一交坐倒,背靠著石壁,閉上雙眼,心道:“罷了,罷了,天要亡我。大家就一齊死在這兒算啦。”
雙眼剛一合攏,就聽得轟隆隆一陣響動,一縷微弱的光線打在了眼皮上。他對這聲音極是熟悉,正是剛才落地封路,將他們陷入絕境那扇石門的運動聲音。走投無路時無奈等死,但凡有一線生機,又有誰會甘願求死?張眼一看,石門果然已經緩緩升起,陸黔站在他面前,臉上稍現錯愕。
李亦傑心頭狂喜,霎時忘了他遲遲不救,使三人生死話別的冷酷,腦中記的只有他的恩情,才能使自己幾人絕處逢生。將南宮雪柔軟的身子抱在懷裡,拍了拍她的臉,喜道:“雪兒,你聽到了麼?我們不會死了,我們得救了!”雙腿艱難支起身子,不顧全身乏力,抱著南宮雪先向外衝。他不知這石門是如何開啟,若說是每有外人來時自行升起,透過後再落下,但自己等人剛才卻並未見到前方有這一扇門。否則對這機關怎說也不會視而不見,定要研究一番的。唯恐耽擱得一久,石門再次關上,就因自己一時猶豫,將送到眼前的生望再度葬送,那直是不可原諒的大罪人。師妹就等於是被他害死的。試探她鼻息,觸手尚溫,還有些微弱氣息。只要施救及時,想必還能再活轉來。對陸黔連一個謝字也不及說,先奔了出去。
第二十八章(22)
陸黔看了地上昏得四仰八叉的程嘉華一眼,又瞪向李亦傑背影,低咒道:“小子,你沒規矩,我救了你的命,你就這樣忽視我?只顧著雪兒,怎麼不管我徒弟的死活?雪兒是我照顧的,你不懂麼?”抬眼見了後方的人形密間,學武之人對於武功秘訣總是難以抗拒。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