黨正定在當地聚會,二次相遇難免生心,忙託屠茂轉告,務必照他所說,這三日內不要出去,想等除害之後再說。
夫妻二人輪流窺探賊黨,一到夜來,老少三人同時出動,尋到玄都觀後院探明經過,得知當夜還要大舉行樂,慶賀賊道生日。群賊作樂,懶得出來惹事,可笑那班狗捕快卻當對方震於屠、李二人威名,知難而退。昨日夜裡,群賊暖壽,公孫夫婦帶了愛子公孫改,連一個幫手也未外約便趕了去,將底細探明之後,當日黃昏,乘著群賊和賊道莫長修在密室中置酒高會、荒淫作樂之際,突然發難,將五賊全數打倒,點了穴道,並將腳筋挑斷,綁將起來。問出近日大鬧成都的五賊並非南疆苗、鄒二兇孽的門下,只是平日通氣,近聽一孽徒說起不久要往西南諸省騷鬧,定在成都相見之言,算計不出一月便可趕到,如往成都鬧上些日,快活個夠,就是闖出大禍,將正教中敵人引出,後面來的能手也可接上,念頭一動,由貴州深山中趕來,因和莫長修相識,便住在他的廟裡。莫長修人極深沉,好色無比,先見五賊事鬧大大,還捏著一把冷汗,惟恐引出強敵,累他同歸幹盡,無奈五賊均是南疆兇孽花月真人苗大春、散花仙子醉龍女郎蕭蕭的小爪牙和耳目,雖非門下嫡系,卻是得了妖徒火仙童師通的讚許而來,那男女二人以前又是南疆二孽的寵婢、面首,自己雖是五臺派;日人,輩份卻小,本領又低,如何敢於抗拒?暗中叫苦,說不出來,過不幾天,見五賊那樣淫兇為惡,膽大橫行,事主不敢告發,官府更無動靜,又把土豪人家兩個美妾擄了回來,送他享受,一時色令智昏,覺著近十年來,正派中的對頭簡直無人出面,雖有一場惡鬥,雙方訂約,各不相犯,底下便無訊息,直到新近五賊見面才知底細,來人說得南疆二兇孽本領那麼高強,漸漸膽大起來,因其一向機密,法令又嚴,地下密室甚多,陳設華麗,冬暖夏涼,地底甬道與前院相通,長達兩裡,非但前院徒眾不到輪班享樂時期不許擅入地室一步,連後院仙桃觀表面隨他閉關清修的幾個賊徒不奉呼喚也不許其走進,地下設有大廚房,飲食器具樣樣皆全,除卻四個把守人口的心腹徒弟,內裡全是年輕婦女。賓主六人正在享受作樂,毫無準備,公孫雷制住群賊之後,迫令惡道用暗號傳令全院的人,在明日中午以前齊集正殿,等候前往傳令,不許一人走進甬道,一面將那甬道中的幾層門戶封閉。那廟終日無人登門,十來個未下去的同黨,也被三人動手以前分別點倒,本意拷問明白全數殺死,再放一把火燒掉,後想此廟人數大多,內中必有不少失足的人,甚而不知底細的徒弟均有在內,這麼一辦,前院連道士帶徒弟香夥三百多人全數牽連在內,一個不巧還要興出大獄連累多人,並且屠、李三人均頗方正,又是文麟好友,現受官家之託,自己不願出面,樂得讓他們做個現成人情。夫妻二人打好主意,自往前觀向徒眾警告,再令那些受害婦女指明他們罪惡,分別首從,破去他的真力真氣,將元兇首惡殺死,餘均分別遣散,表面卻不使其露出形跡,一面令公孫改趕回報信,請三人速往相見,商計後事,幫他辦理一切,免得人少顧不過來,另外算準時刻,通知那兩個捕快頭,留下兩個殘廢的惡賊,在他內家點穴法威嚇之下令其招供,作為五賊逃到玄都觀,觀主師徒剛剛被殺,屠、李三人已帶幫手趕到,賊黨情急縱火,想要逃走,觀雖燒去,五賊全被追上,三個當場格斃,擒到兩賊前往交差,並令這兩個捕快出頭請功,不與屠、李三人相干,只在暗中稟告縣官,不令對外說起。
還有密室中許多婦女,連土豪的二妾,因受了淫賊姦汙,恐怕失寵受害,不敢回去,均經公孫雷之妻風火劍鬱靈語好言勸告,並加安慰,問明家鄉住處、父母名姓,分了一包金珠細軟,連同隨身衣服打成包裹,仗著連日天氣溫和,先同聚在一處,等四人帶了人去,引往隨近相識人家暫避,作為燒香婦女,日內改了服裝,各坐船轎,派了妥人護送上路,免得驚動官府,又要傳人傳保,使這些人的母家鬧個四鄰不安,消耗財物,甚而生出別的枝節,連累好人受害。另由屠、李三人出面,先和捕快頭講好,不這樣做便不過問。前院那些徒眾,由公孫雷將首惡除去,死屍抬到後院,入地室燒化。一面選出兩個道士,表面只裝不知,權當苦主,暗中卻將田地分散,讓與原種的人,限期還俗歸農。
一切均由公孫夫婦自己出面,官府方面卻由屠、李三人暗賣情面,功勞送與捕快,免得萬一甫疆兇孽尋來報復,使他三人受到連累等語。
四人一聽,公孫夫婦只老少三人,辦出這樣驚人之事,計慮更極周詳,樣樣想到,又是高興又是感佩,忙即命人分頭行事。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