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因被藍衣公子接受,才被容許坐在身邊,身為花魁的傲氣,在這位公子面前蕩然無存,但她卻沒發現,不管她如何溫柔待人,他卻不曾對她介紹過自己。
這樣的平衡很快便被打破。
傅爾焰正在易釵閣後院雅間中,為外出尋貨許久方歸的李老爺斟酒,李老爺聽聞易釵閣焰娘病癒歸來,重掌易釵閣,便迫不及待地帶了兩方上好玉石前來探望那媚到骨子裡的小娘子,雖然知道自己吃不到,但能看看,飽飽眼福,有時候摸上個兩把,也能過過癮,況且,她從來不白收他的寶貝,往往會從他應付的銀兩中扣除一部分。
只是他屁股還沒坐熱,門外卻傳來的小侍女的稟告聲——
“焰娘,大堂有位公子求見。”
傅爾焰在李老爺專屬的白玉杯中斟滿了酒,放下酒壺,朝李老爺妖妖嬈嬈地一笑,才問道:“是哪位公子?不知道易釵閣的規矩嗎?”
小侍女為難地回到:“是這幾日長歌姑娘專陪的那位公子。”
傅爾焰如羽長睫輕顫了顫,眼中閃過精光,再抬眼,卻是楚楚可憐,輕倚著李老爺撒嬌,實則薄紗僅輕輕擦過李老爺的臂膀。
“李爺,那位公子奴家可惹不起,連長歌這幾日都推了所有的邀約,專屬他一人”
美人慾泣,著實讓人心憐,雖然李老爺不曾見過焰娘全貌,但光那雙閃爍的鳳眼,渾身的萬種風情,足叫他惟命是從。
拍拍傅爾焰的手,暗暗吃了記豆腐,李老爺寬厚地說:“既然推不掉,你就去看看吧,看完可要快點回來陪我啊。”說完,豆大的小眼還自以為魅力十足地朝傅爾焰眨了眨,渾然不知他滿臉的肥肉,配上豆兒眼,實在可笑。
“這是自然,李爺請稍後。”傅爾焰福了福身,給雅間中的眾花娘使了個顏色,讓她們好好招待李老爺,便後退著離開雅間。
她剛出門,小侍女在她身後緊緊跟上,聽後吩咐。
“把人帶到詠繡軒,我在那兒等他。”說完腳下一拐,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而小侍女則是小跑著前往大廳請人。
傅爾焰隱於詠繡軒,素雅的錦簾之後,靜待來者上門,一雙美目浸染著懷疑。
他是她欲靠近的目標,可現在卻是他主動上門,這是何意?對方究竟有何目的?
少頃,一沉穩的腳步聲,伴隨著另一道稍顯急躁的腳步聲,踏入房內,沉穩必是那男子,而急躁的,是他身邊那名略帶傲氣的小僕嗎?
藍衣公子,墨羽嶽帶著自己的小僕剛入內,卻愣住,發現屋內無人。
小僕見狀自覺被人戲弄,方要發難,卻被自己公子阻擋,藍衣公子朝著錦簾後抱拳,循禮一拜。
“姑娘,我來了,請出來一見。”
溫文有禮的態度,謙遜恭謹的口氣,讓傅爾焰心生好感,但一想到對方的身份,以及自家兄長的指示,一顆心又冷硬下來。
纖纖玉手撩開錦簾,她輕移蓮步,步入兩人視野,微垂著螓首,嘴角帶著溫婉的微笑,朝墨羽嶽福了福身。
“奴家焰娘,見過公子。”
長羽輕掀,卻見墨羽嶽略感詫異地望著自己,驚喜地低喃:“是你!”
☆、078 愛玉毀玉
“是你!”男子驚喜地低喃。
傅爾焰眼中瞬間閃過殺意。
他識得自己?何時?何地?
腦海中掠過數種可能性,每一種都足以叫他當場斃命。
但,墨羽嶽似乎並未察覺到傅爾焰的殺氣,只是稍稍收斂了下激動的情緒,不好意思地朝傅爾焰笑了笑。
“姑娘,見笑了。我行船逆嵐江而上至皇城,曾與姑娘你的花船擦肩而過,從未見過姑娘這般如玉的人兒,實在難以忘懷,姑娘應該不曾記得我。”
傅爾焰斂了斂心中的殺意,一雙冷凝鳳眸立刻柔和了下來。
“請公子恕罪,焰娘眼拙並未認出公子,不知公子今日來是?”
見自家公子對於眼前的女子似乎過於和善,小僕伴鶴忍不住跳了出來,擋在自家公子面前。
“我家公子是來找你理論的,你搶了我家公子要的那塊美玉。”
“玉?”傅爾焰眼尾一挑,面露諷意。
“你家公子連日來在我易釵閣出手闊綽,僅僅是為了一塊玉?他花掉的那些銀兩多不知能買多少塊玉了。”
傅爾焰一頓搶白,讓小僕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卻聽他家公子微笑著爽朗開口:“姑娘此言差矣,黃金易得,美玉難求,在下平生僅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