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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美人抱病,那些被美色衝昏頭的男子們,均心疼地要美人早些休息,況且今日酒水免費,他們實在不虧。
傅爾焰在青衣的攙扶下,轉身離去,卻不知她的一舉一動被二樓雅座的一主一僕盡入眼底。
男子一身淡藍長袍,面容英朗,嘴邊掛著爽朗的笑,悠哉地小口啜飲著杯中的美酒。
“這就是你說的那人?”
旁邊一十幾歲的小僕,低頭恭敬地回答:“是,我已打聽過了,知道這女子今日回來,就馬上告訴了公子您,您現在是否要與她見面,我立刻安排。”
小僕臉上帶著一股子傲氣,似乎對於自家公子屈尊降貴,特意前來煙花之地,見此女子有些介懷。
在他眼裡,身為鴇孃的女子根本沒有入自己公子之眼的資格,而自家公子既然想見,那麼那女子便應該感恩戴德地俯首叩謝。
他剛要出門,卻被他家公子阻止。
“你也聽人說了,她今日抱病,那我們就改日再來吧。”
☆、077 藍衣公子
“姑娘,那位公子又來了。”青衣低頭恭敬地立於傅爾焰身邊,小聲稟報著。
易釵閣二樓雅間的窗大敞著,但層層金色薄紗,只許人隱約看到期間有人影晃動,看不出具體是誰。
傅爾焰立於窗欄邊,睨視著樓下的紙醉金迷,嘴角的微笑帶著諷意。
一雙波瀾不興的眼掃過樓下一個個男子,最終停在了一位獨坐於角落,僅有一小僕陪伴在身後的男子。
從那張俊朗英挺的臉上,看不出男子的年紀,烏絲以玉帶整齊地束於腦後,一雙劍眉濃密卻不粗狂,其下星目如炬,炯炯有神,看得出是位有自己堅持,不輕易妥協的人,線條清晰的鼻子下,是一張彷彿染了胭脂般的殷紅薄唇,與墨澈略有幾分相似的面貌,但一襲藍衣,展現的卻是完全不同的灑脫氣質。
傅爾焰嗤笑道:“我現在知道了,兄長那邪佞的長相絕對是後天造成的,你看人家長得多正派。”
青衣低頭不語,對於自己主子嘲笑兄長的話充耳不聞。
“你說,他這天天來易釵閣報道,所為何事?”
“這屬下不知。”
傅爾焰媚眼兒一眯。
“是嗎?我也不知道呢,要不我們這就去會會他?”
就在她審視堂下人的當下,那名男子突然抬眼,一雙如炬俊眸,穿過雅間視窗,直射入傅爾焰鳳眸。
好敏銳的人兒。
傅爾焰暗暗吃驚,正欲下樓一探究竟,卻見自家花魁頭牌長歌,搖曳生姿地在小侍女的扶持下,朝男子那桌走去。
傅爾焰微微側頭,詢問青衣:“這是?”
“那位公子來的這幾天,僅只身獨飲,不曾點過任何花娘,似乎在等什麼人,又似乎只是喜歡獨自一人。但公子氣質斐然,常有花娘上前邀約,均被拒絕,僅長歌一人被默許入座。”
“哦?”傅爾焰秀眉一挑,“來青樓,不點姑娘,光喝酒,他當我這兒是酒樓麼?不過氣質斐然?呵呵,青衣是否也看上這位公子了?”
青衣面無表情地忽略了傅爾焰的調侃,問:“姑娘,是否需要我去警告下長歌?”
傅爾焰冷眼望著一對豐盈幾乎貼上藍衣男子的易釵閣頭牌,一身金紅華服,仿的是傅爾焰平日的穿著,小巧的臉盤精緻嫵媚,標緻的五官透露著絲絲風情,纖細的腰身不盈一握,長期浸淫在花街柳巷,使得她身上帶著與傅爾焰截然不同的媚態,卻缺少了傅爾焰骨子裡透出的懾人氣勢。
她朝著男子笑得極為甜美,眼中帶著滿滿的愛慕,以及勢在必得,讓旁人一見便知,可身為被獻殷勤的正主兒,男子卻無動於衷,只是禮節性地回敬,絲毫不受花魁魅力的影響,讓身為花魁,長期被眾人捧在手心上的長歌暗暗生惱,一顆心卻不由地為之沉淪。
傅爾焰將男子的從容,與長歌的傾慕看在眼裡,嘴角掛著高深莫測的笑。
“不了,長歌不是我們的人,貿然下去搶人,怕是會讓她察覺,就讓她招待那位公子吧,不過就她那點兒出息,易釵閣花魁的位置應該要換人坐坐了。”
三言兩語暗示了她的決定,傅爾焰負手,消隱於層層帳後。
之後的幾日,那位藍衣公子仍是坐於角落獨自喝酒,也僅有長歌一人能相伴左右。
易釵閣頭牌居然自降身價,前往大廳主動陪酒,這讓其他前來尋芳的男子們又羨又妒。
而長歌也滿心以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