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又送來了什麼文房四寶?”喬蓁笑著往前走,一把拉住喬荏,“三姐姐也一塊兒去看看,不知道三姐夫可有來?”
喬荏的臉皮是薄,平日裡也不是愛笑鬧的人,可到底是十六七歲的姑娘家,哪有不想自家未婚夫的?遂半推半就地被喬蓁拉走了。
姐妹倆還沒到正堂的後牆去偷聽,就聽到四夫人喬李氏的怒言,“親家這是什麼意思?兩家的婚事不是談妥了,現在又要退婚是為了哪般?你不說清楚我是無論如何也不同意。”
與永定侯府的退婚不同,這回親自來的是喬荏的未來的婆母尤周氏,尤家倒也是書香門第,尤父與喬健平一般也是醉心於金石,兩家才會結成兒女親家。
此時的尤周氏臉色頗為不好,“本來我想著老爺與你家老爺是故交,才會與你家交親,可是你家出了敗壞門風的女子,我們可是清白人家,哪還能要得起你家的女兒?喬夫人,這婚事還是做罷吧,這樣大家面子上都好看。”
四夫人喬李氏氣得胸脯起伏不定,“尤夫人,你這不是歪打一把嗎?她大房姑娘做的孽,憑什麼要牽連我的荏姐兒?你也是女子,知道女子被退婚以後還如何能許到好婚事?你這不是在逼我們荏姐兒去死嗎?這事我堅決不同意。”
“你不同意也得同意,總之,我是不會讓你家姑娘進門的。”尤周氏態度強硬道,語氣也漸漸不好,“你家的門風有問題,難道還要來禍害我家?這萬萬不可”
“娘,這事情等爹回來再商議吧”
喬荏的未婚夫尤信出聲勸說母親,對於退婚一事他有所保留,無奈母親一聽到外頭的傳言,頓時就坐不住了,直說娶了喬荏會影響他的科舉乃至仕途,要他絕不許學他爹那般無用。
“你懂什麼?反正這事我已定了,聘什麼人家的女兒不好,偏要個家中有名聲敗壞的女子,你是想氣死我好找山拜?”尤周氏這回的語氣更是急躁,當眾就訓起兒子。
四夫人看了眼一臉無奈的未來女婿,那氣又不打一處來,“反正我就是不同意,要退婚可以,讓你家老爺親自來說,否則哪怕親家母做主我也不認。”把話說得很死,尤家老爺與丈夫是好友,必不會輕易退婚,她依持的就是這點。
尤周氏的臉色也呈鐵灰色,她正是趁著自家老爺出門收購金石,方才覓得機會來退婚,哪可能真等自家老爺回來商量的?頓時站起來咬牙道:“你這是打橫來講,勢要把一個有問題的姑娘推給我們家嘍?喬夫人,我告訴你,你這是休想——”
喬蓁聽到堂上的唇槍舌劍,立即轉頭看向喬荏,“三姐姐,這婚事還有轉寰的餘地,你可要頂住啊”
喬荏卻是一臉的蒼白,她千小心萬小心,就怕行錯一步讓人抓到痛腳,現在到頭來還是要受到別人的牽連,連婚事都要保不住?一時心焦,她急得吐出一口血來,頭一暈,身子軟軟地倒向地面。
喬蓁忙扶住她,驚叫一聲:“三姐姐”
這一聲驚叫,讓屋裡的人都立即奔了出來,其中一名長相頗為清秀滿身書卷氣的男子急忙過來幫著喬蓁扶起喬荏。
喬蓁定睛一看,立即認出來這就是喬荏定婚的夫婚夫,頓時臉上有幾分指責地道:“這又不幹三姐姐的事情,她為了這婚事一直都是循規蹈矩的,你們這不是想要逼死她嗎?”
尤信的臉上頗為尷尬,他也知道這不能怪到喬荏的身上,只是身為兒子,母親的話不能不聽。
四夫人急色地過來檢視女兒的情況,一陣兵荒馬亂後,喬荏才躺到自己的閨房內。
喬蓁忙讓人去把周大夫請來,自從喬蕊去了庵堂後,周大夫就被聘到了三房來專給喬維看身體。
趁著喬荏看診,喬蓁走出來時看到尤信一臉的緊張來回地張望,旁邊又有尤周氏的罵聲,直道兒子沒出息。
她徑自走到尤周氏的面前,“親家伯母這話就不對了,喬家已分家,大姐姐的閨譽受損也不應牽連到三姐姐,莫非你們這些書香門第都是不講道理的?”
尤周氏上下打量喬蓁,這莫不是三房那失怙的嫡女,難怪口齒如此伶俐,遂下臺一抬,“大人說話哪有孩子插嘴的份?這婚事不妥”
“如何個不妥法?”喬蓁當即打斷她的話,“三姐姐哪點配不上令公子?親家伯母,你這退婚退得沒有道理可言,如果真鬧上了公堂,也是站不住腳的。”
尤周氏瞪了一眼喬蓁,“這喬家的家風果然有問題,養出來的女兒不是行為不檢,就是不尊長輩,行為乖張”
喬蓁冷笑道:“我這是據理力爭,難道在你踩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