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孫倆說了一會兒的體己話,喬老夫人才放喬蓁回去。
一出了喬老夫人的院子,喬蓁也放鬆下來,這老夫人的身體都不硬朗了,還有那麼多心神管這些個事做甚?這古代的老太太一個個都是不想放權的,想著到死都把家族緊緊地握在手中才罷休。
剛走到秋華院的門口,就見到表哥錢偉豪正指揮著人擔擔抬抬,遂好奇地道:“表哥,這是做甚?”
“你回來得正好。”錢偉豪笑道,“這不,我是來給你送傢俱的,這可是上好的黃花梨打造的,結實得很,怎樣睡都壞不了。”
喬蓁的臉瞬間一紅,不知為何,錢偉豪這笑容讓她怎麼看都不爽,當即一把抓著這表哥的袖子拉到一旁,低語道:“表哥這是做甚?我又不缺傢俱使,更不缺床,你這不是浪費嗎?趕緊搬回去。”
“表妹還與表哥客氣什麼?”錢偉豪也一臉神秘地道:“這可是某人親自指使的,我敢不聽嗎?再者也是我們錢家的不是,以前給姑姑的傢俱莫說老化了,現都被人搶去了,讓表妹過得這麼寒酸,我與我爹都心裡愧疚得很。”
果然,還是年徹的主意,她就知道他這人騷包得很,遂有些牙癢癢地道:“他那人瞎說的,你聽他的做甚?”
“表妹這就不對了,”錢偉豪頓時抬頭道,“這可是世子爺對你的關心,別人家求都求不來,我這當表哥的樂見其成,表妹為何還要往外推?好了,好了,這事就這麼定了,我這就去指揮他們換下舊傢俱。”說完,不再顧表妹的反對,急急就進去院子裡吩咐起來,這表妹就是臉皮太薄。
喬蓁看到阻止不得,惟有在原地跺了跺腳,聽露卻是眼冒星星地急忙跟進去,與錢家表少爺一道佈置起自家姑娘的閨房。
喬維聽到動靜大,也出來看了看,一問清楚,只道舅家想得周到,對錢家越發親切起來。
倒是出來看熱鬧的喬芽看到那一件件價值不扉的傢俱時,恨得直咬手絹,“哼有什麼了不起,不就是有個滿身銅臭的舅家嗎?”
“好過某些人想有也有不了。”路過的聽露立即回嘴,“八姑娘站在這兒看,再羨慕都沒有用。”
“好個牙尖嘴利的丫頭。”喬芽怒罵。
聽雪和聽霧忙一把拉住想要開罵的八姑娘,勸著她趕緊回去,真得罪了七姑娘沒有好果子吃。
喬芽氣得一人甩一個耳光,氣呼呼地轉身離去。
喬蓁想要找年徹理論幾句,無奈卻尋不到他的人,想來必是忙得很,遂只得把這事擱下,偏在這會兒聽到去找喬姚氏的人回來報道,說是還沒找著人,三夫人並沒有回孃家。
她的心裡頓時頗為不舒爽,惟有讓人繼續找,然後另一方面是那暗害喬維的人,雖然從語蓉那兒入手,終於抓到了真正給喬維藥裡下毒的是嬌蓉這侍女,無奈嬌蓉供出來的人並不是幕後真兇,現在如剝洋蔥的那般層層剝下,那知道幕後真兇的人仍在逃。
“別太急,你現在急也沒有用,這事情水落石出後,絕不能輕饒那壞心腸的人。”四夫人喬李氏安慰喬蓁道。
一旁的喬荏也停下做畫的筆,放在水中清洗了一會兒,“我娘說的是,七妹妹愁容深鎖也是沒有用的,來來來,看看我新做的畫,現在外面的人都在傳妹妹的詩,直說我們喬家又出了一個才女。”掩嘴一笑,“我那些詩社的社友們都直催我帶你去,好交流砌磋一番。”
喬蓁頓時滿臉尷尬,那首白菊詩又不是她做的,惟有訕笑道:“別人不知情的取笑我罷了,三姐姐也這樣,妹妹我這就家去,再不也敢到四嬸母這兒來坐了。”說完,做勢要起身。
四夫人與喬荏忙拉住她,四夫人更是朝女兒說了幾句,“你七妹妹臉皮薄,你怎還沒分寸地鬧她?若不是她那日機智,現在我們家中的名聲就堪慮了。”
喬荏忙又是道歉又是發誓的,喬蓁這才噴笑出聲,“我玩笑了幾句,偏你們還當真來著。”
“好啊,你這丫頭沒良心看著我在一旁著急。”喬荏故意鼓起腮幫子。
姐妹倆笑鬧了一陣子方才做罷,偏在這會兒,有下人來報,說是未來姑爺家來人了。
四夫人喬李氏一臉錯愕,非節非日的,這未來親家派人來是什麼意思?心底閃過不好的預感,忙讓人請到堂上去,顧不上與喬蓁說話,急急換了身衣物就掀簾子出去。
喬蓁笑著打趣道:“看來三姐夫是真疼三姐姐,這不又遣人送東西來了。”
喬荏臉色一紅,聽到別人提到自己的婚事,總會羞怯幾分。
“我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