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糾結啊糾結。
劉羽臻撓了撓發,抬眸看向他,他有雙深邃的黑色眸瞳,晶亮如星,上揚的唇令他看來十分親切,見狀,她回以一抹乾笑。
說真的,他確實與自己十分相像,可骨架與氣態截然不同,怪不得之前白駒逸會懷疑自己,畢竟彼此相差仍有一截。
唉怎又想到他?別再想了,每想起他總是要傷心一回。
方思及白駒逸,她的心又沉了,驀地,一個念頭掠過腦際,她思憶起往昔白芷煙曾同自己道。白顏瑜一點也不想當任何人的替身,而今這作畫的題目,擺明就是要將他當作自己,看他模樣似不在意,可劉羽臻仍覺得他不可能不在意的。
對了,之前她不是已下定決心,倘若以後有機會的話,得同真正的白顏瑜當朋友,眼下不正是一個機會?
劉羽臻摸了摸假鬍子,不知該怎麼開口“搭訕”,就怕被當成為了權力和官位,欲同他攀關係,那可就不好了。
“白大人”
“嗯?”白顏瑜輕應了聲,此時已垂眸凝看掌中書籍。
“那個學堂的學子們很想念漂亮夫子。”
番外,不一樣的婚禮 第一百四十三節 白顏瑜
第一百四十三節 白顏瑜
白顏瑜聞言倏地抬頭。眸中閃過一絲訝異,而後淺嘆,眉眼依舊溫婉和順。
“白大人,你與‘他’不同。”那個他,自然指得就是自己。
白顏瑜身子微微一震,他望著劉羽臻,眸清似水,淺笑道:“什麼意思?”
“下官見過‘他’,下官見過皇上的心中人。”語落,劉羽臻轉首凝盯桌案,思忖一陣,忽將安放於桌上的圖紙收起,再將自己帶來的畫紙攤於桌案上,這張紙較厚,規格較小,是她平常拿來速寫用,至於原本的素描本仍安放於白翼堡內,連素描鉛筆也未拿走。
劉羽臻執起炭筆,未抬首,全心投入於作畫之中,低垂的眉宇甚為專凝。對於她突如其來的改態,白顏瑜心底疑惑攀升,雙眉微蹙卻又當即撫平,擱下書籍站了起來,踱至她身旁。
劉羽臻先輕輕勾勒輪廓,動作優美看似緩慢,可落筆巧妙線條精湛,筆觸簡潔,構成內斂。
勾勒完成,她手腕靈活揮動,為那輪廓著上明暗光影,速度既快又不失穩定,動作幾乎沒有停歇,不時轉動筆桿,調節筆頭尖鈍。
劉羽臻幾番思索腦海中的畫面,她仔細地將人物神韻表現出來,每一筆每一畫皆深刻細膩,方見這不曾看過的技法,白顏瑜心底甚感驚奇,然而在她筆下人物越發清晰之際,白顏瑜心突一凜,強烈的震撼襲上他的心扉。
這這張畫不是他,這是
“他是錦玥,皇上的心中人。”收下最後一筆,劉羽臻回覆了他心頭的疑惑。
白顏瑜斂下長睫,掩住所有全融在眼底的苦澀。
他沒見過錦玥,可沒想到他與自己真是這般相像。莫怪了,莫怪了
這時劉羽臻突然將白紙翻轉,再執炭筆輕巧於背面落筆,時抬首看向白顏瑜,時低頭速動手腕,將白顏瑜的長相烙入腦,繪製於紙上。
半晌,優美細膩的臉龐逐漸呈現,不是錦玥,也不是現在的白顏瑜,是白芷煙記憶裡的白顏瑜,眼神冷峻且不羈,沒了所謂溫文爾雅的面具,是真正的白顏瑜。
屋外風拂,不冷不熱的涼爽天氣,耳聞雀鳥啼叫,日陽落於枝葉,於地灑下璨麗斑點,時已近午。
許久之後,劉羽臻擱下炭筆,抬首看向白顏瑜。見他所有的疑惑不解盡顯臉上,不禁投以一抹悠然笑靨。
“白大人,這兩幅畫乍看之下或許相似。”劉羽臻翻了翻白紙,一面是白顏瑜,一面是錦玥,她突旋身將白紙拿高,對著陽光,頓時白芒穿透,將兩幅畫相迭之貌更加突顯。
“可若這般對著陽光,另一邊的圖案透了過來,便會發現這兩幅圖並無重迭之處,也無絲毫相似之處。”
這席話興許在旁人耳裡聽起來既奇怪又莫名,可聽在白顏瑜耳中,卻使他感到莫大震撼,他長指攥緊成拳,旋身回到椅上,拿起書籍不欲再看,可浮躁的心卻已如淘湧的浪一般,不停拍打著他的心扉。
“為什麼”沉默一陣,白顏瑜才開口,淺噙笑容,幾不可見地挑眉,嗓聲不清也不重,道:“你為什麼知道?”為什麼會知道他心中最在意的事?
劉羽臻雙眉一挑,未有回答,驀地將畫從中間用力一撕,那畫瞬間裂成兩半,白顏瑜見狀雙眉再擰,他越來越搞不懂眼前人到底存何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