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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部分

起身走向門邊,謝觀星便走便說道:“旁人要跑,本官鋼刀問人,徐仵作要跑,本官概不追究,如此可好?”

眼見著事情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這徐吉利嘆了口氣,跟在了謝觀星身後,可走了不過一步,其人回頭對著方勝說道:“方大人既然留在房內,這鐵鍋便用不上了,可否借給小老兒一用,頂著這麼個物事,終究放心許多!”

謝觀星聞言,回身笑道:“你信也不信,若是你提著此物出去,當下便會生出動靜!”

那徐吉利也不反駁,自顧自從方勝手中接過鐵鍋,隨即嘟囔了兩句,跟在謝觀星身後擠出了房門。

方勝耳朵靈光,多少聽到了隻言片語,這徐吉利口中好像在說:“只你是個人物,事情多半因你而起,如今定要拖上老朽,當真以為徐某不知你做何打算!”

卷四 緣起噬仙鈴 第20章 天算

生或者死,對道門中人來說,無論著意於那一邊,最後都只能是一種執念。可即便很多修士自小就聽過這樣的訓誡,臨了,卻依舊看不穿這其中的差別。當然,那些修煉長生的道人們未必會認同這樣的說法,他們極有可能會說,生就是死,死就是生,橫在中間的,不過是個“我”字,但要是想放下那個“我”字,試問天下,又有幾人能夠做到?也許正是基於這個原因,那個“我”自然成不了仙,可究其原因不是因為看不穿,而只是因為放不下。

這“看不穿”與“放不下”真的就有差別嗎?那“差別”二字,難道就不是所有問題的根源?

命運的巨輪忽然有了停頓,很明顯,它不喜歡謝觀星在側房中的那些安排。一個世俗眼中的王爺就真的那麼重要嗎?他的性命難道生就金貴?

禁軍軍士趙豐臨死前同樣在想著這個問題,自己的上官為什麼不讓兄弟們散開行動,而是像群呆鳥一樣的湊在一起。難道只因為一個王爺的到來,就要讓大夥無端端陪上性命?

趙豐的眼中流出了淚水,自己家裡剛剛定下了一門親事,那女子是自己少時的玩伴,雖說這多年未曾再見,可其人小時候的俏麗樣貌,一直到現在,他趙豐仍記憶憂新。

吐出口中的鮮血,趙豐試著想將胸口插著的那隻大箭拔出,可是那隻箭已然透過其人身軀,深深嵌在了五柳巷官衙的大門之上。

隨著視線開始模糊,趙豐隱隱覺得一個黑色影像正向著自己這邊挪動,出於一名軍士的本能,趙豐顫顫巍巍將自己的右手探向身側,可還沒等其人摸到那柄掉落的鋼刀,喉頭處的一絲涼意,讓趙豐整個人徹底的陷入黑暗當中。

有了一次丟臉,誰還在乎第二次?謝觀星的預言沒有得到應徵,徐吉利手中的鐵鍋也不是引發這場襲殺的引子。真正的引子發生在海月樓上,只是令人感到遺憾的是,這一切原本可以不用發生,如果官衙外守著的是五門司的軍士,那麼幾個尋常百姓的死亡就足以讓今夜的殺戮草草收場。

規矩這東西,有了讓人心煩,沒了卻會生亂。所以,即便是江湖上最次的殺手,也奉行這一條簡單的規矩:四更提刀五更殺。而從今夜的狀況看,既是已出了五更,而這雨又沒有一點要停歇的意思,那麼出於後路的考慮,再繼續一場毫無勝算的襲殺就變得毫無意義。

依著海月樓上“某人”的打算,既是要動手,總需先放出個訊號,讓潛伏在京都各處的暗樁點燃官庫糧倉。如果可能,官家承辦的學堂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當然,只要著了火,放出燕兒笑更是一個必不可少的環節,若不讓這京都真正亂起來,自己一旦得手,又該如何脫身?

可是這場豪雨和那時斷時續的雷聲,打亂了所有人的計劃,而身處海月樓上的“某人”已然等了很久,卻遲遲不能將那隻早已搭在弦上的箭射向天空。

“某人”性桑名貴,昌餘國“宿影”。

“宿影”一職,等同於本部設在涉川的“夜梟”。只不過在這個組織的成員中,不乏昌餘派往他國的密探,可正因其組織過於鬆散,又常常會為了銀子幫官家做事,所以在很多昌餘人看來,“宿影”無異於自家國主餋養的鷹犬。桑貴做為一名官家的“宿影”,自然還有著另外兩個身份,昌餘龍虎衛統領方覺;涉川監歷司從事言成泰。

等了這久,桑貴的手指已經有些發麻,其人指間夾著的可不是一隻普通箭矢,此箭箭頭中空,殼存小孔,一經射出,勢必帶起尖利的嘯聲,而縛在箭桿上的油布,也可在射出之前點燃。

對於桑貴來說,準備這等物什,不過是為了帶起更大的動靜,同時這箭兒帶起的聲響也能和燕兒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