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探囊取物的事?
想到這裡,臉都熱了,態度越發恭敬,道:“仙長惠澤此地百姓,實乃下官之福。平賊之事,全聽仙長排程。”
陳楠道:“好。即刻點齊五百兵勇,戰船兩艘,指揮使招討使隨隊聽令。”
徐知州一疊聲應道:“是,是,是。”馬上召集官兵,調派船隻,任由陳楠差遣。
陳楠和白玉蟾上了船,往船頭一站,儼然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將軍。白玉蟾想當日乘船過海,被人呼來喚去像個三孫子,眼下威風八面,五百人聽我指揮,真如天壤之別。
到了夜裡,滿天的星光燦爛。銀河橫亙在空中,牛郎星與織女星在兩邊閃閃生輝,遠牛郎星不遠處的梭子星也看得清清楚楚。銀河邊上明亮的南門雙星“馬腹一”和“南門二”昭昭在目,指示著方位。
白玉蟾看清星空位置,指示船向偏南方航行。當時在“恆豐號”上,夜來無事,他總愛躺在甲板上觀看星空,早就熟識了航行的線路。只是沒想到今日會派上用場。
船向西南方行了兩日,果然遠遠看見一座青蔥蒼鬱的小島,白玉蟾指著小島道:“就是那裡。”手臂一揮,兵船如箭般直駛過去。
駛到近處,看見島邊停著四五艘中型商船。招討使王檣怕海盜乘船逃走,一聲令下,五百名官兵彎弓搭箭,朝商船射出五百支火箭,商船頓時燒了起來。要讓海盜即使上了船也無法存身,更別說開走了。
指揮使張櫓下令放下六隻小船,官兵分批上島。島上海盜在船起火時已覺不妙,紛紛拿起武器奔到海邊與剛上島的官兵撕打。六隻小船上的六十名官兵與島上的海盜鬥個旗鼓相當。待小船將第二批官兵送上小島,海盜們便招架不住了,且戰且退。
小船來來回回,把四百名官兵送上島,留下一百人駐守兩隻戰船。四百官兵上了島,勢如破竹,將海盜殺得七零八落。死的死,傷的傷,投降的投降。官兵把小島像過篩似的過了一遍,確定沒有一個漏網之魚,來至大船上請陳楠和白玉蟾上島查問。
白玉蟾將所有死傷海盜看過一遍,並無疤麵人安島主在內,連何富也不在其中。白玉蟾問道:“你們安島主呢?”
一個海盜回答道:“安島主月前上岸去了,還沒回來”
白玉蟾罵一聲“該死”,這一來被他走脫,再無擒住的可能。以他的能力,不難捲土重來。也許那天在陳楠手下逃走,他就估計到會有這麼一天,便乾脆不回島了,免得自投羅網。
官軍剿滅海盜一事,不日內就會傳遍四州八府。安島主自然會聽說,是兩個道士帶領官兵去的,一想便會想到是白玉蟾。以常情度之,他豈有不報仇之理?暗中有這樣一個敵人,豈不危險之極?
陳楠問道:“你們都是什麼地方人?怎麼做的海盜?”
有人道:“我本是雷州府的死囚,被安島主救出,他要我跟著他,我自然要報答他救命之恩。他說幹什麼,我就幹什麼。不就是當個海盜麼,我以前也是殺了人才判的秋後問斬。心想就算以後被捉也好,被殺也好,總是多活了這一年。就算死了,也是隻賺不賠。”
再問其他人,回答也是如此,只不過有的說是雷州府的,有的說是瓊州府的,有的說的欽州府的。陳楠和白玉蟾、王檣和張櫓都是越聽越奇。
在不長的時間裡,各州各府逃出了大量的死囚犯,這是多大的事情,怎麼一點風聲都沒露出來?各處官府裡的官差衙役難道都不知道?
陳白二人到也罷了,王檣和張櫓臉上是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王檣叫士兵將海盜們捆綁起來趕上船,死屍也扔進艙底,以便各州各府來認人。張櫓下令把島上搶掠回來的財物通通搬上船,一把火燒了海盜的房子,凱旋迴府。
這一戰全勝而歸,官兵沒有死一個人,只有幾個人受了點輕傷,又平白撿了許多的金銀貨物,發了一注財。官兵們從上到下都興高采烈,對陳楠和白玉蟾加倍的恭敬佩服,真當他們是神仙下凡。
回到雷州府,王檣交回兵權,把戰果報告一番,喜得徐升嘴都合不攏。把官兵們嘉獎了一番,再三謝過陳白二人。又叫來孫得言馬上把剿匪之事寫一個文書,報告上司,以便邀功請賞。
王檣見正事已畢,不相干的人都已離開,便道:“大人,這次剿匪發現一樁怪事。”
徐升道:“什麼怪事?”
王檣便將死囚越獄為盜之事說了一遍,最後道:“大人若不信,可以叫一個盜匪來問一問。”
徐升嚇得目瞪口呆,馬上提審一個海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