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雖然愛胡鬧,但本性善良,還真不敢拿了劍東砍西殺傷及無辜。有了這一層顧忌,動起手來不免打個折扣,眼看便要不敵,忽然從牆外躍起一人,手在棗樹上一撐,人已飛了進來,在圍攻胡悅的人背上輕輕拍上一掌,被拍的人立覺手軟腳麻,使不出力,退下陣來。
現身的當然是白玉蟾了。胡悅於他有大恩,他怎能讓他受這些愴夫之辱。當下圍著群毆的人圈繞了一週,給每個衙役肩上擊一下。人多手雜,被擊中的人也不知是哪個暗算他,莫名其妙地一哆嗦,半身痠麻,手中的鐵尺鋼刀“乞裡咣啷”掉了一地。
衙役們一一打發了,赤松子他們頓覺天地一寬,不再止手掣腳,運劍之際揮灑如意,居然得空向白玉蟾道一聲謝:“哪一位相助,這裡先謝過了。”
胡悅也以為來人是幫太乙道士的,心中叫一聲苦。他以一敵三,本來就落了下風,哪禁得起再來一人,只得打起精神奮力反擊。
白玉蟾沒想到引起這樣的誤會,對太乙道士的自大愈加不滿。這赤松子一見有人來,就以為是幫他的,以三打一還不夠嗎?這樣一想,怒氣上衝,欺上前去看準時機,伸指一彈,將赤松子手中長劍彈得“嗡”地一陣響,劍尖來回顫動。赤松子幾乎要握不住劍。
趁這工夫,白玉蟾一個轉身,將赤風子和赤霞子的劍一一震落。左手一抄,抄起兩把要落地的劍,手臂一長,兩劍在赤松子的劍上一搭,像是有磁力一般,赤松子手中的劍遇上兩劍便牢牢吸住。白玉蟾一回肘,三劍如矢般飛出,一一釘在被胡悅劈壞的桌子上。
赤松子三人大驚,怎麼來人功夫這般了得,一招便收去三人兵器。只怕已故的師父才有這等身手。
其實白玉蟾的身手也不是高到如何,只不過是瞧準了空隙,把握住時機,更兼那三人當他是上來相助的,沒有防備之心,這才一舉成功。
胡悅見來人是幫自己的,頓時喜笑顏開。
赤松子三人卻感顏面無存,漲紅了臉罵道:“哪裡來的混漲東西,膽敢暗算你道爺?”他也不想想這裡五個人統統穿的是道袍,個個都是“爺”。
白玉蟾冷冷地道:“以三對一,好不要臉。道爺我看不過眼,便要管上一管。”
赤風子道:“與你有什麼相干?要你來多管閒事。”
白玉蟾道:“大路不平眾人踩,你們若不是仗勢欺人,誰高興來管你。”
赤霞子道:“這是湯老爺做的決定,你管得著嗎?”
白玉蟾怒道:“我平生最恨為富不仁為官不廉。官大一級壓死人,這裡面有多少冤屈?今日之事我管定了。”他想起父親被上司冤死一事,如何平靜得下來。轉頭對湯大老爺道:“你處事不公,以至弄成這樣的局面,這樣的糊塗昏官,要來何用?”說著在他肩上拍了一下,“你說,現在該怎麼辦?”
湯大老爺給他一拍,一根脊樑骨有如灌了醋一樣,節節痠軟,立即便有散架之憂,忙道:“剛才已經比試過了,贏的一方自然是主持今日祈雨的人選。當然,銀錢加倍,啊,加倍加倍。”
胡悅哼一聲,道:“現在認錯,已經晚了,道爺我不幹了!”
赤松子他們哪丟得起這個人,對白玉蟾道:“你這是恃強凌弱,湯老爺落在你手中,自然這樣說話。你別以為你功夫好就可以強橫霸道,世上自有比你功夫更好的人。你等著,明天這個時候我請人來跟你比個高低,到時誰輸誰贏還不一定呢!”
白玉蟾本意不想鬧大,但眼下局面已成騎虎之勢,便道:“好,我就等著會會你請來的高手。”
赤松子對湯大老爺道:“湯老爺,我們也不為難你,只請你把祈雨之事押後一天。明天決出勝負再來為貴境祈求甘霖。”說完三人揚長而去。
湯大老爺一愁莫展,一迭聲道:“這便如何是好?這便如何是好?”
白玉蟾道:“湯縣令,明天就明天,反正也等了這麼多天,也不爭這一天半天。你叫人把這裡收拾了,我和這位羅浮真人今晚就在這煉陽觀裡借住一宿,湯縣令不會有意見吧?”
湯大老爺道:“不會不會,當然不會。”轉身對賈班頭道:“賈班頭,叫人來把這裡收拾了,請兩位道爺進去休息。”
胡悅上來道謝,道:“這位兄臺高義,小弟無以為謝。敢問道兄高姓大名,小弟一定銘刻在心。”
白玉蟾笑道:“你一定會銘刻在心的。”
胡悅一愣,問道:“兄臺這話什麼意思?”
白玉蟾一本正道:“小姓葛,草字如晦,道號海瓊子,俗家